“反了,反了……”阎氏气得跳脚,指挥着不远不近看热闹的两个粗使婆子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那个小蹄子给我绑起来,今天我要施行家法!”
两个粗使婆子是裴府原有的,因此对阎氏并不怎么恭敬,听了她的话,也没有立刻上前。
阎氏更是气得心口疼,指着两人威胁道:“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们是吗,我是你家大人的长嫂,景修他爹就是为了救你家大人死的,你家大人在我面前都要恭恭敬敬,你们敢不听我的话,是不是不想干了?”
两个婆子见她动了大怒,一时也慌了神,只得遵照她的吩咐,快步追上穗和,一人抓住了她一只胳膊。
“娘子,得罪了,我们也是不得已。”
穗和挣扎不开,转头看向阎氏。
虽说阎氏对她一直都不怎么好,但也没有用这样的阵仗对待过她。
现在是笃定裴景修能把国公小姐娶到手,才会对自己如此不客气吗?
阎氏很快跟了过来,对两个婆子吩咐道:“拿板子来,给我狠狠的打,打死这个不守妇道,目无尊长的小蹄子!”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劝道:“大太太,这样不好吧,眼瞅着快到午时,打坏了娘子,谁给大人做饭?”
这两个婆子是府里原有的,并不像雀儿那样叫阎氏为太太,又因着裴砚知的母亲是裴家的老太太,她们便按照阎氏在妯娌中的排行,礼貌而疏离地叫她大太太。
阎氏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不肯听自己的话,不由怒道:“你们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离了她这一家子就要饿死了吗?”
“那倒不会,可我们做的饭大人他不喜欢呀!”婆子讪讪道,“让娘子给大人做饭,也是景修少爷提出来的,自从娘子接管了大人的饭食,我们就再没插过手,这冷不丁的做一回,大人肯定能吃出不对,到时他若问起娘子,叫我们该如何回话,总不能说娘子被打坏了吧?”
阎氏窝了一肚子火,到底还是忌惮着裴砚知,没敢坚持惩罚穗和。
“行,你们都护着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等砚知回来,我定要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她扔下一句狠话,拉着裴玉珠悻悻而去。
两个婆子松了口气,放开穗和:“娘子,实在对不住,我们人微言轻,让娘子受委屈了。”
“没关系的。”穗和红着眼圈向两人道谢,“多谢二位大娘护穗和周全,倒是穗和连累了你们。”
婆子喏喏回礼,不好多说什么,让雀儿扶她回去。
雀儿上前搀扶穗和,心有余悸又忿忿不平:“娘子,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原以为郎君中了状元,咱们就会有好日子过,怎么反而越来越倒霉了,不过上了一趟街,就一人挨了一巴掌……”
穗和情绪本就低落,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是啊,原以为郎君中了状元,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不承想却陷入了比先前更为艰难的地步。
这到底是为什么?
眼瞅着日近中午,她也顾不上细想,忙忙地去到厨房给裴砚知做饭。
等她做好饭提着食盒去到东院,裴砚知正好回来。
院子里晾晒着五颜六色的夏衣,风一吹,轻薄的衣衫在明媚的阳光下翩然翻飞。
裴砚知一眼看到站在廊下提着食盒的女孩子,视线第一时间落在她脸上。
她的皮肤又细又白,如上好的羊脂玉,被阳光一照,白得透亮。
也正是因为这极致的白,才显得她左边脸颊上那几个红指印特别刺眼,触目惊心。
裴砚知的眉头不自觉地拧起,周身的气场骤然黯沉下来,令春日暖阳都失去了温度。
“宋小姐打了你?”他缓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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