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低头看掌心,慕海的种子圆滚滚胖乎乎的,叠在一起还有几分可爱,他摸了两下,能感觉到生命鲜活澎湃的气息。
经过前几天的相处,谢景辞也喜欢上这种神奇的花,他轻轻把它们放在平台上,每一株都隔开一一段距离。
全部种完,谢景辞抬眸扫视,按照慕海生长的度这里应该很快就会变成一片花海。
池非屿似是看出谢景辞心中所想,他来到对方身边,与谢景辞并肩而立,嗓音温柔,“下次我们再一起来。”
谢景辞点头。
慕海只生长于人鱼族地,并不是因为它们挑剔环境,而是因为它们只愿意在那盛开,但这些种子不一样,它们像是更换了依托,在谢景辞身边找到归宿。
池非屿相信着,这片慕海会在他们下一次到来时盛开,那是大海的偏爱。
……
谢景辞想着玩了一天,他总该接着工作了,但池非屿就跟上瘾了似的,接下来几天也带着他到处乱晃。
他们去了后边的海滩,庄园里的花园,也去了外边的美食街,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潮拥挤的商场,谢景辞当然玩得很开心,可开心之余心底又像空了一块,有种脚不沾地的虚幻感。
不过这几天也不是风平浪静,中途池非屿和渝浅溪解除婚约的消息可谓是掀起惊涛骇浪,网上的流言更是什么都有,有人说池非屿是因为腿好了,看不上渝浅溪,也有人说池非屿是因为容忍不下渝浅溪出轨。
但两个当事人谁都没有解释,渝浅溪还公开给解除婚约的通告点了个赞。
谢景辞得知这个消息时也很惊讶,他想问池非屿理由,但想想又作罢了,反正解除婚约就好,至于其他的也没那么重要。
而且池非屿又表现得稀疏平常,似乎解除婚约这件事对他没有半点影响,谢景辞渐渐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直到前往宴会的那一天,谢景辞都和池非屿厮混在一起。
谢景辞坐在池非屿卧室中的沙上,抱着从自己宿舍里拖来的抱枕,托着下巴望向衣帽间,“你真的什么都不用收拾?”
池非屿坐在谢景辞身旁,翻看着手中的书,声音不疾不徐,“会有人准备好一切,其实你也没必要带行李。”
“算了吧,我还是比较习惯用自己的东西。”
谢景辞拿起桌上的奶茶嘬了一口,他转身去看旁边的书架,池非屿这有很多书,从晦涩难懂的到字句简单大的插图童话,应有尽有。
他怀疑池非屿会买这些书完全是因为书的外壳,这的每一排书都是一个色系,由浅到深,一眼看过去还怪好看的。
谢景辞俯身从蓝色的那一排抽出一本,恰巧抽到一本童话故事《美人鱼》。
他感觉还挺应景的,放在腿上翻阅起来。
美人鱼的故事他烂熟于心,毕竟小时候他可是因为小美人鱼化成泡沫哭了好一阵,现在想想他……还是觉得王子不是个好东西。
谢景辞望着插图上趾高气昂的王子,没好气地嘁了一声。
池非屿听见动静,撇过头,“怎么了?”
“没事。”谢景辞合上书,开口道:“我只是不喜欢这个结局,明明是王子的错,受苦的却是小人鱼。”
池非屿看清封面上的字,心中了然,他调侃着:“可很多人觉得王子只是被蒙骗。”
谢景辞更是不屑,“自己喜欢的人都能认错,他哪里无辜。”
池非屿见谢景辞这幅样子,生出逗弄的心思,“如果你是王子,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你能认出谁是救你的人吗?”
“当然能。”谢景辞看向池非屿,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怎么可能认错我的小人鱼。”
池非屿看见谢景辞眼眸中的笃定,对方神色认真的看着他,话语中的人鱼似乎多了一重意思。
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眉眼微弯,“王子殿下,我们该出了。”
突如其来的称呼让谢景辞心跳都漏了一拍,他傻傻地望着池非屿,好半天才回过神,“……好。”
谢景辞走在池非屿身旁,他所有的行李都在对方手上,这么一看,他比池非屿还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