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给我打死他。”
时璟寒就是想要时愿过来求他。
听她叫一声‘二哥’!
听她保证以后不会再叫陆野‘哥’。
像陆野那种比杂草还命贱的人,没有资格做她哥。
……
时愿就像掉进刺骨的冰湖中,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着。
她不明白,监狱她进了,替身她当了,就算是像条狗一样跪在陆浅歌脚底下,她也做了。
她和陆野只想过最简单的日子,为什么时家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他们想让她死,这条命拿去就是了!不要动她哥!
观众兴奋的欢呼变成整齐划一的呐喊,
“打死他!”
“打死他!”
仿佛拳台上比赛的不过只是斗鸡赛狗,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在一波波鼎沸的刺激下,时愿突然就像疯了一样,谁拦着她,她就抓挠捶打他们!
那个拳皇要打就打死她好了!该死的是她!
一群身强力壮的保镖把她围在中间又踢又踹,嘴里骂着‘神经病’!
时愿死死抱着头,任由那些脚在她身上狠狠践踏着,她都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是,她就是个精神病。
进监狱第一年,刚生产完的她被拖进医院,经历了那场噩梦后,她查出了躁郁症。
面对监狱那些阴暗的虐打,她疯狂的反抗,一心求死,病也一度变成了重度躁郁。
后来是陆野抱着念念来看她,听念念开口叫她‘妈妈’,她才有了求生的念头,开始积极吃药治疗。
在药物的控制下,她的神经越来越麻痹,情绪也越来越稳定,很难再有什么事能激起她的情绪。
平静的假象一但被打破,躁郁就会像风暴一样,席卷而来的重新吞噬她。
……
那些蹂躏着她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一只大手猛地扣住她后颈!
时愿就像只应激的猫,一脸凶狠的回头抓住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她整个人就像陷入进某种疯狂中,浑身颤抖着,死死的瞪着眼睛咬着不松。
直到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脸上!
被打得耳朵嗡嗡直响的时愿摔在一边,世界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耳边没有了那些像禽兽似的刺激着她的声音,嘴角被打得开裂的她,愣愣的看向面前的人。
薄霆枭俊脸铁青,大手的虎口被她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往外沁着血。
“时愿!我看你真是疯了!”
刚才她疯癫的状态连他都被吓到了。
不管他怎么叫她,她都像在睁着眼在梦游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哪怕是他掐住她下颌,她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死咬着不松口。
他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让她清醒点!
“薄先生……”
认出面前的人后,一行滚烫的泪从时愿空洞的眼里流出来,重重的砸在他的手背上。
薄霆枭墨眸深了深,薄唇抿紧。
之前她受了那么多羞辱,都没有反抗过,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直到别人动了她的家人。
那是唯一会让她撕开伪装,彻底发疯的软肋。
她这副发起疯来,在漩涡里拼命挣扎的样子,倒是比那个跟个木头人一样的她,更像个活人。
时愿跪在薄霆枭脚边,哆嗦的扯着他的裤腿,
“我身上还有什么是薄先生看得上的,只要我能给的,我都愿意给……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哥哥吧……”
时璟寒要陆野死。
但薄霆枭要是想,他就一定能让陆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