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云,你看你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淑平,我就是来看看你,东西都是你喜欢吃的,快拿着放好。”
顾影菲看着她们两个寒暄,也插不上话,就带着小安在宿舍楼下玩耍,怕小安乱跑,就只能形影不离的跟着她。
此时的她甚感无聊,就坐在榕树下的台阶上看着天空,看着头顶上的榕树全是枯枝状态,高大挺拔的树枝在寒风中矗立,树枝或硬朗或曲折的向天空延伸,彰显着自己的生命力。
放空中的她觉得耳边好像有人在喊她,一开始她以为是幻听,并未在意,但是那个声音越来越近。
随着陶如安的一声:“单老师好!”
她才回头,看到了他。
她的眼神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脸上的伤口,可是他温暖的笑容和清润的嗓音都让她觉得他是那么的坚强和不在乎。
正如这棵榕树一般,即使寒风凛冽,折胶堕指,虽默不作声,但依旧挺立,展示它的美好。
他把脸上的伤口却幻化成榕树上的叶子,存在即是点缀。
单郁亭走近,拉着陶如安的手,轻轻地问:“菲菲,你怎么在这?”
“学长,我陪我妈妈来这看朋友的,学长家也在这吗?”
“对,我家在5楼。我刚从医院回来,回家准备拿点东西。”
“我们来看望的宋阿姨家也在5楼,好巧啊!”
他想起沈恂说的那句话,不禁觉得自己和她确实很有缘分:“你说的宋阿姨我也认识,确实挺巧,那上去吧!”
她摇了摇头:“我不想上去,她们大人在聊天,我觉得有些无聊。”
“那你和我一起回家吧,有我在,希望你不觉得无聊。”
这邀请让她有些意外,答应着说:“不会无聊,有学长在怎么会无聊呢!”
他们一起爬上5楼,单郁亭指着对面那栋屋子说:“那个长满爬山虎的就是我家。宋阿姨就在我家对面,她平常很照顾我。”
他走到门口,从窗户下的花盆里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学长就把钥匙放这吗?不怕被现?”
“出门太着急钥匙忘带了,备用钥匙放这最安全,没人会知道。”
走进他的家,感觉破旧中又焕然一新,好似很多东西都是新买的。
他看出她的想法,随意地解释:“这些家具都是新买的,整体看起来和这间屋子的搭配有些格格不入。”
说完便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水给她和陶如安,小声地说:“小安,你可以随便玩,记住危险的东西不要碰,我和你小姨说会话。”
“嗯,好,我知道了单老师。”
她想起在楼下单郁亭说他刚从医院回来,是因为脸上的伤吗?还是因为别的?
本不想问,毕竟她看得出他不愿说,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关心他。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她思考后还是问了问:“学长你刚刚说从医院回来,是怎么了嘛?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是我妈妈,她之前受了刺激,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可能还要继续化疗。”
她听完一阵心酸,怎么他的妈妈身体不好,还需要化疗,岂不是很严重的病。
所以他口中的刺激是那天他去酒吧门口找他爸爸对峙的原因吗?
怪不得上次他会那么生气,母亲住院父亲却不在身边,任谁,都会难受的。
她站起身来,手忙脚乱了起来:“那学长要拿些什么,我帮你吧,拿完你赶快回医院照顾阿姨。”
这画面让他有些啼笑,拉着顾影菲的手,让她坐下来:“你帮我?你知道我要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吗?还有,医院有沈恂帮我照看。”
她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着急了,坐下后,笑着说:“学长,是我太过心急了,我怕阿姨在医院一个人,不过有沈恂学长在,那就行。”
“没事,我知道你关心我。”
“学长你的脸。”她指了指,说:“需要我帮你涂点药吗?”
“好啊。”他走到房间把药箱拿了出来。
顾影菲拿起棉签沾了些碘伏,擦拭在他脸上的伤口上,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害怕太重让他不舒服。
他闭上眼睛让她擦拭,感受着她吹出的风,感受着她的温柔,感受着她的靠近。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疼,也不是不在乎,只是除了他的母亲以外没人会这么心疼他,自己也习惯了一个人,更习惯了所有的痛楚都在放心里,而自己也只是被迫坚强。
就在他感受着她的关心时,他忽的睁开眼,深情款款的凝望着她,抓着她正在擦拭的手
:“菲菲,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