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举起电锯的两下都被任尔左右躲开。
任尔眼看双拳难敌电锯,自己跟他周旋躲避,只会是浪费时间,便随手抓起旁边堆起的沙丘。
一把细沙随着抛去的轨道撒在了周平眼中。
任尔看着周平举着电锯的手并没有要放下来,而是想用肩头的衣服把眼里的细沙擦掉,在不断几次无果后,索性不管不顾,像疯了一样对着四周胡乱砍锯,还带着燥怒的嘶吼。
活脱脱像个末日来临的丧尸。
就在周平闭着眼七扭八歪不断前进的过程中,任尔抡起残缺木板就狠狠戳中了他大腿。
周平抱腿痛叫,满地打滚,任尔把一起跌落的电锯扔到了一旁,跨在他身上,弯下腰,一拳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拳拳到肉,鲜血淋漓,哪怕是周平已没了动静,他还没打算住手。
就是这样的场景,就是任尔打人的身影,让陈鼠有些愣住。
好熟悉的背影,也是这样一个人单挑他们一群人,把他的手下按在地上狂揍。
不过五年前那个挑战一群人的少年在他的亲眼见证下已经被山哥弄死了,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了。
陈鼠有些魔障地在嘴里不断重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不可能……”
被他禁锢住的顾影菲在陈鼠精神松懈之际,一个大力后仰,用后脑勺砸中了他的额头。
陈鼠松手低头抚摸,顾影菲趁机逃脱,大步跑到了任尔的身边。
任尔起身后,阴冷地对着躺在地上半死的人,鄙视般地唾骂:“败类!”
手背上的鲜血顺着脉络从手指尖滴落,每一滴都落在地面的坚石上,让坚石从阴森白骨变成血腥腐肉。
他转身伸出手臂,抱住了朝她奔跑而来的顾影菲。
远处反应过来的陈鼠也立刻追来,开枪往她的方向射击。
一声冲破黑夜的巨响。
一颗夺取生命的子弹。
一道喷射而出的鲜血。
让任尔僵直地倒在了坚硬的血腥顽石上。
被抱住的顾影菲感受到了这颗子弹的威力,子弹击中了他的后背。
如果不是任尔替她挡住了死亡,那么子弹击中的就是她的心脏。
她怀抱着倒地的任尔,仰天大哭,可这哭声像是十恶不赦的囚犯,依然得不到释放,被封锁,被囚禁,根本无法大声宣泄。
陈鼠走过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任尔,冷言冷语:“任总,看来今晚要下地狱见阎王的是你了。怎么样,感受到了吗?感受到鲜血的温度了吗?”
只是过过嘴瘾的他还是不解气,接着抬起胳膊,举起枪:“刚刚是我的疏忽,子弹没打中她,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就让你尝尝被一枪爆头的滋味。”
顾影菲大叫着,拼命摇着头,不过在这片静默地黑夜里,即使被堵上嘴巴,还是能听到她努力说出的话:“不要,不要,不要……”
他扣动扳机,可远处却传来了警笛声。
他想要迅解决。
但被大门外驶进的另一辆汽车,撞翻百米,枪也被撞离脱手。
苏青岩下车后,跑到顾影菲的身旁,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
这时她的悲哭声彻底得到解放,口齿不清地边哭边说:“苏总,快救救任尔,快救救他。”
苏青岩把昏迷不醒地任尔扛起,放在了后座上,带着顾影菲离开了硕安建工。
陈鼠被汽车的冲击力,撞击到墙上,在翻滚到地面上,直到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他们从眼前离开。
苏青岩快开车飞驰,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着她在后座抱着任尔不停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