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津平静的说,“我不走也可以和你上床。”
“不是上床,不是上床……”
简言的眼眶红得可怕,像小时候失手打翻的牛奶突然被人发现了,他惊慌得无措。
“我想待你好……想你开心啊……”
想重新倒一杯牛奶,想把残局清理干净。
苏津没有说话,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又把自己团了起来。
简言后之后觉的从自己的药箱里掏营养针,他熟练的扎带,却在下针的时候又一次的掉出眼泪来。
苏津被他眼泪滴得没办法,他挪了手指过去扯了一下简言的衣服问,“这么疼吗?”
这句问话让简言好久才反应过来苏津说的什么,他看着那些痕迹用力的点头,“疼……”
简言的职业素质让他没犹豫动作,飞快的入针推剂然后按压止血。
一整个过程苏津都没有反应,简言掉眼泪是没有声音的,甚至说话都看不出异常,他善于隐忍,除了那双眼睛,哪里都裹着厚重的铠甲。
苏津挪开了与之对视的视线,一个人躺着不说话。
他想自己这三年除了做扶光的母狗外似乎什么都不会,刚刚尝试给人卖逼也还失败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想要的。
质问扶光为什么骗他?
可他连进书房都没资格进,谈什么质问呢?
苏津听到厨房里的声音也只把眼神从天花板上移开,继续的盯着厨房的方向走神。
他这人固执,总认为水滴石穿,等一日自己真的讨得扶光回心转意,他会用一切力气经营起一个家。
可连婚姻都是假的……再努力也是南辕北辙,越努力越错。
他做了拆散别人家庭婚姻的小三,这算什么呢?
他憎恶自己的愚蠢。
“苏津,我们喝点肉粥吧。”
苏津的目光落了下来,他看着和简言手上的热粥出神。
“营养剂只是一个补充,不吃东西你的肠胃会难受的。”
苏津犹豫的起身后才发现简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帮他把衣服穿好,连手上的伤口都处理完了。
苏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他……真的是疼吗?
简言总觉得苏津的心理疾病在逐渐加重,他有耐心的给人喂了粥,苏津倒乖,一口一口的喝了。
简言准备去放碗的时候苏津又拉住了他的衣服问,“真的很疼吗?”
简言蹲了下来摸着苏津的脸问,“你自己疼不疼?”
苏津,这么多伤,不疼吗?
苏津……
为什么都这么崩溃了想的却还只是伤害自己呢?
苏津摇了摇头,他想说不疼的时候简言抢先的答了句,“真的疼。”
苏津闭上了嘴放简言离开。
等简言走到了厨房门口,苏津又蠕动了一下嘴唇,“好。”
简言猛地回头,“你答应和我一起走了?!”
苏津本以为这一句不会被人听见,毕竟前言不搭后语,可偏偏简言一直留意着,再细小的声音也不会被错过,可偏偏简言知道他在说什么。
苏津没有再回应什么,只有简言兴奋的连忙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就往外走。
苏津被他快速的动作惊到,等被放到车副驾的时候他才回神的问,“我现在离开没关系吗?”
简言给人系好安全带,怕他晕车可以的换了薄荷香薰,“没关系。”
“苏津,你只需要跟随自己的心走,把一切交给我。”
心?
苏津不知道自己的心要去哪里。
或者他的心早就遗失在茫茫大海里了吧。
走了也好,起码不是被人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