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已经被找到的庄十三看到这情形,一时摸不准,又看到他钱叔一个冷眼看过来,立刻乖巧地说:“我自己来……”
接著便两眼一闭,径自昏倒过去。
……钱荣扯扯嘴角,开口吩咐:“照顾好他们。”
“是。”
出去的时候,场面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钱荣打个手势,所有人便迅速集合过来。
“撤。”
钱荣下令,一干人马便犹如来时一般,顷刻出了大理寺,消失个干净。
仿佛踩著点儿似的,这方人马刚撤,那方大批官兵便涌至。领头的是七王身边的人,看了看情形,只有九王和十三皇子被劫走,便皱皱眉头:“下令下去,皇城戒严。”
“是。”
庄九缓缓睁眼,若说是被浓郁芳香熏醒的更为恰当。
待视线定了焦,周围却是红纱罗帐,暧昧之至的摆设。只有那桌前的一抹青色衣衫的身影,才让这一切看起来不是梦境。
“小钱……”庄九张嘴喊道,要掀开被子起身,身上的伤痕都已经被上了药妥善处理过了。
钱荣听到叫唤,回过头来,挑眉看他。
庄九自知理亏,心虚地别过头:“咳,这里不错……怎麽有些眼熟……”
“万华楼。”钱荣答。
庄九傻眼。
“银松堡前身叫雷堡,上上代堡主与那时的情报头子私交甚密。那位的情报网便是主要散步在赌场青楼等下九流处。”钱荣简单解释。
“噢……”庄九似受教,还会举一反三,“是曾听说过那时有一位萧公子……”
钱荣不答他话,只是盯著他。
庄九这才摸摸後脑勺:“娘子,我知错了……”
“哦?”钱荣挑眉,“恕我愚钝,不知你错在哪里?”
“不该瞒著你要和七王来做这场戏……但是我是真地不想让你涉险,此次事情太过重大,一个环节没有处理好,就会……”
“丢了性命?”钱荣问。
“……如果你回了银松堡,完事之後我定会去找你的……”庄九嘟哝。
“但是我等不及,”钱荣嘴角讥讽,“你说的一起走下去,就是指的,我在某个你认为安全的地方,等著不知什麽时候会来找我的你?”
“我错了。”庄九真诚万分地道歉,走下床来,每走一步都会牵扯伤口──那些狱卒可没有陪他做戏。
钱荣不语。
庄九终於走到他身边:“所以你才既打定了主意要来劫我,又拖延时间让我吃足苦头?”
钱荣瞥他一眼:“不让你把戏做足,又怎能完全撇清你和七王的关系。”
庄九无奈,要伸手抱住钱荣,却被喝止:“你给我回床上去躺著。”
庄九撇嘴,这次是真的要哭出来似的。钱荣恼他,却又不能真的把他怎样,只得自己起身,抓住他肩膀,往床那边送。
“我就恨你这样,自己把事情埋藏得这样深。”钱荣恨恨地说,“若不是我想起来去找七王,怎会得知是你要做的苦肉计,只是要彻底摆脱王爷身份……”
庄九苦笑:“这不,你冰雪聪明都猜到了嘛……最後你也和七王联合了吧?”
“不然你以为你能这麽轻松出来?”钱荣反问。
庄九不答他话,却是突地问起:“我现在不是那个身份了,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