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来。”谷尘有些别扭地接过。
“哼,是我乖徒弟孝敬我这师父的,你们两个倒好,光明正大来蹭吃的。那烤鱼,是我的!”
南弋看着药王将那条鱼死死护着,“师父,你方才,已经吃了半只鸡一条鱼,另外,您是已经用过晚膳的。”
“嘿,你还来说教我了。”
“师妹下次,可要将师兄记着。”鹤惊寒笑着对南弋说道。
南弋看向鹤惊寒,才注意到他今日倒是换了一身衣裳。
而且看材质和纹路,倒像是新买的。衣裳绣着暗纹,隐隐泛着流光,有些华贵。
只不过,又是青色的。
她家师兄,似乎对青色很是钟爱。
药王在一旁低头默默吃着,也不管其他人。
鹤惊寒一边自己慢慢吃着,时不时递给谷尘已经剔好的肉。
南弋静静看着围着火堆的几人,只盯着那橙红色的火焰。
她敬重如今的师父和师兄,喜欢在玉鸣山上整日研究炼丹与草药,有时候夜深人静,她的整个人倒是会放松几分。
这玉鸣山上的日子,就像是白云悠悠,也像是微风探青竹,正如此刻,月色泠泠,大抵会让人淡忘些东西。
药王拍拍肚子回去睡觉,南弋出了清风堂,鹤惊寒才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与她顺路,该送她回去才是。”
鹤惊寒笑道:“可是,我只想送你。”
谷尘没有说话,暗暗紧了手掌,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尘,不要与我生分。”鹤惊寒暗哑着声音说道,静静看着面前颇有些抗拒自己的人。
一路上,两人静静走着,各自都没有说一句话。
玉鸣山的夜总是静悄悄的,月光穿过层层枝桠,留下满地的斑驳。
终于到了一处小院,谷尘对着身后的鹤惊寒道:“我到了,你回罢。以后……也不必再送我。”
鹤惊寒整个身体隐没在黑色的树影里,那绀青色的锦裳颜色深了几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嗓音低沉,流露出几分孤寂:“我原以为,这么多年了,终究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谷尘心中一惊,仿佛只听见胸膛里那颗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三分惊讶,七分羞愤,他到底没想过鹤惊寒会说出这般话来。
可下一刻,他就想逃开。
“可是阿尘,有些事情,我一直会心甘情愿去等。”
鹤惊寒藏在月光触及不到的黑暗里,他就那么静静看着站在灯下的人,他的眼中,也只能容得下那人。
谷尘紧紧握着拳头,完全乱了气息和方寸,他不敢不细想眼前之人所说的话,怕一不小心,再没有回头的余地。
明明,他不该这样。
眼前的人,是那般霁月风光般的人物。
而他自己,却只能是混沌一团的尘泥。
云泥之别的距离,是天地之间,遥遥无际。
谷尘有些落荒而逃,连院门都尚未关牢。
门口处的纸灯笼悠悠晃晃,扰乱着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