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干嘛?”
二号捏了捏眉间,对自己的难搞程度很是了解,也知道自己没必要撒谎,所以才觉得不可思议:“不是,你们俩早上不会……有反应么?”
“有啊,”松田阵平反思了一秒,还是决定认为是另一个自己不对劲,“笑两句不就过去了。”
“而且你似乎还有心理阴影?我看了你之前的生平,现在不更应该抓紧时间在一起吗。”
松田阵平知道他说的是上辈子的事,先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接着又因为系统前期不稳定又当谜语人导致的事咬牙切齿:“和这个也有点关系,我……重生的时候为了找那几个混蛋的死亡讯息看了几十遍hagi在大楼的回放。”
他看着二号猛然阴沉下来的脸色,冷静补充:“甚至还有现场版。”
“我看着他抱着回秒的炸弹往反方向……”
“够了。”
冷硬的音调毅然截断未尽的话语,室温急转直下,在场两人心情都算不上好。
松田自己说这些时也带着隐隐的焦躁,瞥了一眼暂无消息的手机,下意识地环住自己的手腕试图平静,一次又一次的直面痛苦并不能让伤口麻木,但是会让已经愈合的完好皮肤产生幻痛。
痛,很痛。
浑身上下都在……
“醒醒。”二号皱了皱眉,随即捏住了病床上明显状态不对同位体的肩膀,换来对方一个空茫又坚定的目光。
“……那个炸弹犯已经被逮捕归案了。”他一字一顿,像是在告诉对方,又像是在提醒自己,“那样的事再也不会重演了,也不会有人因此牺牲了。”
“嗯,挺好。”
看他还算清醒,二号也就不再多加干预,无视病房明晃晃的禁烟标识点了根烟,反正这里只有自己。
有些事不经历无法做到真正感同身受,但是总是要想好退路的,松田也无数次幻想过组织任务里他眼前重伤,死亡,甚至是……身份暴露后自己亲手解决他。
触及那片飘渺的血色,他就控制不住心里汹涌的,几乎要冲出胸膛的情绪。
太沉重的气氛不利于伤口恢复,聊点别的吧。
“……打个赌?”
“什么?”
“不是要伤口么?那就赌剧本走到不得不受伤之前你们能修成正果吧。”
“赌这个干嘛,我拒绝。”
二号捏着烟半笑不笑,说反正松田也没得选择,要是早点答应的话,还可以分他支烟,趁有人来之前抽完。
“……赌注是什么?”松田阵平妥协了,伸手拿了支烟给自己点上,吐出一口纯白的烟雾遮掩眉眼。
“那就赌”
风见裕也到医院的时候接近黄昏,降谷先生他的年轻上司要他密切关注其同期松田阵平警官,据说对方被几个穷凶极恶的组织成员盯上了,并且根据降谷先生的推断,今天松田阵平第一次醒来,哪怕是一个,他们其中的人一定会来医院。
毕竟这次把警视厅所有人吓得够呛的高楼爆炸已经证明了有九成的可能性不是意外。
所以在不是下班时间的他难得踏入了工作以外的场所,皮鞋和地板相触的清脆声响回荡于走廊,沉浸于想象恐怖组织成员模样的风见警官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里过于安静了。
随处可见的医务人员和来往的小推车不知所踪,本该在病房内看护的爆破处同事躺倒在长椅上,盖头的外套下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糟了!降谷先生的同期出事了!
风见裕也一边快拨打降谷先生的私人电话他特地提过今天下午是空闲时间一边快步冲向背熟号码的病房高呼:“松田警官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