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靛觉得好笑,“你能看见我?”他其实一直都想问阿塔尔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塔尔思考一声,回答简洁,“我不知道,其他的东西我都看不见,但我能看见你,但是……又不像是你,是温暖的光,很……舒服。”
他很茫然,甚至没办法形容出光的颜色,白靛心里觉得心疼,他依稀记得,傻狗的视力很好,毕竟总是偷偷的跟踪自己。
白靛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是这样的温度吗?”
他的动作很突然,突然到阿塔尔都没反应过来,他紧张的点点头,手下的脸颊也很软,很温暖,温暖到他想流泪。
“嗯。”他嘴角露出一个笑笑的微笑,“就是这样,热热的。”
他像个好奇的孩子,将手放在白靛的脸颊上,迟迟不敢松开。
“那你是怎么帮我找到花的?”白靛用手抚摸他的虫尾,他按摩的手法相当温柔。
阿塔尔的虫尾颤了颤,在白靛面前展开,露出自己早就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的伤口从腹部穿过,黏稠的血液连接着伤口两边的肉。
像用线缝起来一样。
“我能闻到气味,每样东西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
他慢慢的说道,“你很香,花也是香的。”
白靛早就觉得阿塔尔不像只虫,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恶劣与占有欲,反而是更像精致的娃娃,没有感情没有情绪,像一具空壳。
“会是精神力吗?”白靛对着25o说道,“25o,你不是说要给我准备精神力呢?这么久了还没有。”
“要不你给我一个可以痊愈任何东西的精神力。”这样他就能治好阿塔尔的眼睛和伤口。
25o哼哼唧唧,幽幽开口,[宿主,你当我是许愿池吗?精神力需要你自己顿悟,哼哼。]
白靛啧了一声,冷漠答:“好没用。”
[我生气啦,我真的生气了!宿主,你偏心,你对我好凶,我讨厌你!]
25o蹲在墙角生闷气。
白靛没管它,他重新帮阿塔尔擦拭黏在虫身旁的血液,却刻意绕开伤口,他知道血液能够帮忙痊愈伤口。
“好了。”等到底下的血都擦干净后,白靛轻呼一声,他正要把手抽出的时候,那些有些可怖恶心的步足缠绕在他的手臂上,不让他离开。
白靛挑了挑眉,正要调侃阿塔尔的时候,却见面前的少年弯腰,他的长柔顺,正挂在折叠床边。
“你不问我吗?”阿塔尔能够察觉他的疑惑,他紧张的开口,“问我为什么看不见?”
他其实不应该问这个问题,面前的这只虫应当不晓得自己曾是侍奉在“虫母”身边的虫。
否则他一定会讨厌自己,把自己丢在一边。
可是他不想对面前的虫子隐藏。
白靛轻笑,他把手中的抹布丢在水盆中,往后一仰,“不想说的话,你就不用说。”
“不要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
“事实有的时候并不是那么重要,小虫子。”
阿塔尔看不清白靛的模样,他听到白靛最后的几个字,不满的板着一张脸。
“我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