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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捕蝶网9（第3页）

楚行云问出至关重要的一点：“上星期六，5月6号你在哪里？”

贺丞道：“这是我的私事。”

郑西河也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站在楚行云身边，斟酌了一下措辞，说：“贺先生，如果你不提供证据证明那天去接周思思的人不是你，我们就可以用胶布上的指纹定案，你还要好好解释三年前的四起命案和你有什么关系。”

贺丞看都没看郑西河一眼，眼里只有楚行云，他听了郑西河的话，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看着楚行云问：“你觉得那些命案和我有什么关系？楚队长。”

楚行云说了从警生涯以来第一句自己一向所不齿的蠢话：“我不知道。”

贺丞的脸色就像寒流过境一样，冷得掉冰碴，他咬牙道：“刚才，你还说你信我！”

楚行云头上有点冒汗，有些焦急地往前走了一步：“我信你是一回事，现在你不能洗净嫌疑是另一回事。”

“什么见鬼的嫌疑，我不在乎。我问你，你想让我认罪吗？”贺丞冷笑道：“你觉得我是凶手，我就承认。你想让我认罪，我就认罪，全凭你处置，怎么样楚队长？”

楚行云看出来了，贺丞是在向他发怒，贺丞被指认为凶手尚且那么镇定，而此时的怒气俨然全冲着他来。他被贺丞犀利刁钻的话问住了，然而又不能不回答。于是他万分无奈地看着贺丞，说：“别闹。”

审讯室里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乔师师能清楚地察觉到其他人正用一种隐晦暧昧的眼神看着贺丞和楚行云，她也觉得楚行云今天有点一言难尽，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怎么还哄上了？气氛不对啊。

于是她不得不出声提醒：“咳咳。”

然而楚行云旁若无人地走到贺丞面前，弯腰按住审讯室里椅子的扶手，以一种把贺丞保护起来的姿势，说：“你必须告诉我开走你的保时捷的年轻人是谁。”

贺丞面色稍暖，仰头看着他，道：“你最好别再见他。”

楚行云：“为什么？”

贺丞看着他的眼睛说：“他身上藏着我的秘密，如果你撞破了，就会离开我。”

不知他是不是看错了，贺丞说这句话时，眼神中竟然流出一丝伤感。楚行云心里一紧，道：“我不会——”

或许是他们耳语时间太长而引起了郑西河的怀疑，郑西河忽然打断了楚行云，扬声道：“贺先生，如果你不说出你在5月6号的行踪，根据死者身上的指纹我们就能定案。”

贺丞正在等楚行云的后半句话，却被人半路截和，脸色登时就降到冰点，他冷笑道：“是吗？”

楚行云转过身朝自己的队友开炮：“你也不能证明车里的人是他，仅凭半枚相似的指纹就定案？郑队，你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郑西河：“……”

楚行云到底还是遵从自己的使命和责任，这种情况下换作其他任何人他都会有所庇护，只是不会像此时这么急切这么没有分寸而已。而且他看不惯郑西河办案的节奏，赶着去死一样。

楚行云回头看着坐在一束白光下的贺丞，贺丞孤傲遁世，他看待世界的目光虽然没有温暖和善意，也从没露出凶恶和敌意。贺丞其实很干净，只是被泼了一身脏水。

楚行云万分挫败道：“先拘留。”

两名警员想把贺丞带走，却被楚行云制止了，楚行云亲自把贺丞带到二楼拘留室，他隔着一扇门向贺丞问：“你得罪谁了？”

贺丞：“你先告诉我，你刚才想说什么？”

楚行云蒙了一下：“嗯？我刚才怎么了？”

贺丞：“……”

楚行云被他问住了，尚在回想，就见贺丞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温结冰，然后他抬脚往门上重重地踢了一脚。

楚行云皱眉：“你又怎么了？”

贺丞在巴掌大的拘留室里转了一圈，掐着腰狠狠瞪了楚行云一眼，讥笑道：“我很好啊，倒是你，你有多气人你知道吗？”

楚行云：“我又怎么了？哎，先别说这么多，你告诉我你都得罪谁了，谁想整你？”

贺丞脸上写着“拒不合作”四个大字，他冷笑道：“多了去了，你可以找肖树列个名单。”

楚行云不知道他又瞧自己哪点不顺眼，摆摆手就要走：“行了，我去找肖树。”

贺丞没好气道：“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楚行云回头看他：“你能等多久？”

贺丞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略有闪烁，沉声道：“我可以一直等。”

楚行云仍旧是不解风情，干笑一声扭头走了：“那我争取在退休之前把你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