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涧一点都不生气,拉住花浅的手,冰凉彻骨,他脱下衣服披在他肩头,“抱歉,刚刚是我孟浪了……”
花浅被带去了温寒涧在这里的住宅。
这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温寒涧。
温寒涧其实一直在找他,这地方是他的封地,为了找他,他没有和凤朔一块回京城,有什么公务都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到这里。
花浅失踪多久,他就在这里住了多久,派出所有人寻找他的踪迹。
花浅洗漱过后,爬上床坐着,后背靠着床头,手臂圈着膝盖,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愣愣地出神。
身上穿着的中衣是很柔软的料子,贴在身上舒服得要命,头略有些湿的搭在肩头。
房间里只点了一个蜡烛,暖黄色的光晕将黑暗撑开一个口子。
温寒涧坐在床边,拉起他一缕丝,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尖一颤,眼底深处蔓延沉沉的殷红。
他望着烛光下少年精致却瘦弱的小脸,不动声色地将一切欲望压抑下来。
花浅微微抬头,眨巴下眼,似乎在问,你抓我头干什么。
温寒涧唇边带着温和的浅笑,只见他手里的头腾起一阵白雾,头就彻底干了。
花浅拉过自己柔顺的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有点心不在焉,“能跟我讲讲凤朔么?还有同光……”
还是想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
“那夜过后……将胥漠的余党连根拔除,他们就都回京城了,如今,一切尚好。”
“那我呢?”
走的时候带去的贵妃娘娘,回来的时候却不见人影,没有什么交代吗?
哦,也对,他在这京城无亲无故,就连当初凤朔册封他,也只有反对的声音。
现在他不见了,估计他们都乐着呢。
温寒涧有点不忍说:“……贵妃娘娘,遭逆贼一党刺杀,生死未知,下落不明。”
‘生死未知,下落不明’
轻飘飘的几个字啊,简直就是他生命的重量。
“哦,还生了一件事。”温寒涧:“秦将军失踪了。”
花浅睫毛一动,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头,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心情也毫无波澜,叹了声气,将自己蒙到被子里,声音闷闷地透出来,“我要睡了。”
温寒涧隔着被子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最后帮他把烛光熄掉,离开房间。
当关门声后,外面的脚步声一点点消失。
花浅猛地掀开被子,大口呼吸着。
烛光熄灭之后,黑暗吞噬掉所有的光亮,四周的床幔将空间挤压得愈狭小,像一具棺材,等所有的空气被消耗,就是他的死期。
花浅就在这座府邸住下了。
温寒涧没有提出离开,花浅也没提。
他们像是根本忘了京城那个地方似的,在这堪比世外桃源的江南,两人互相作伴。
就好像被所有人遗忘,就好像开启了新生。
而这一世,只有他们两人。
唯一让温寒涧不满的是,他们之间总会出现‘秦霁’的名字。
他连凤朔和冯同光都不常问,却总是问起秦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