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不知不觉起了呆,也没有觉察到,自己无意间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不知过去了多久,肩上一沉。
花浅这才向旁边看去,入目是温寒涧清冷精致的侧脸,当他看过来时,温润的眸子仿佛将世间的星辰融化在其中,深邃而蛊惑。
温寒涧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你有心事?”
花浅愣了一下,缓缓摇头,“没有。”
“有事的话,你可以和我说。”温寒涧想起他和凤朔在一起时熟稔的姿态,再看他对自己明显有些疏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可是他也清醒的知道,他们永远不可能变得那样亲近。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凤朔那边的人。
他们站在不同的立场。
他和凤朔现在能够维持表面的平和,可是他们各自心里都清楚知道,早晚有一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可是,真的只能这样吗?
明明难得有喜欢的东西,却只能远远看着。
他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明明一直以来,他就是那种只要喜欢就一定要得到,为此不择手段的人。
怎么偏偏遇到他,就……畏手畏脚了呢?
温寒涧眼里闪过一丝诡谲晦暗的情绪。
花浅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难道要他说冯同光和凤埠的奸情?他敢说吗?!
“我真的没事。”花浅觉得自己还是要离温寒涧远一点,要是被凤朔那个幼稚的小子看到了,恐怕要生气。
这一路上,明明每日都能见面,但花浅愣是没怎么和温寒涧说上话,这一切都归功于凤朔。
凤朔对温寒涧怀有敌意,并且十分警惕,自然不可能让花浅接近他。
今天中午,花浅给温寒涧递后腿肉那件事,凤朔就一直生气到现在。
现在温寒涧都从里面出来了,想必他们的事情也已经商议结束。
要不去哄哄?
花浅心里考虑着,一边走进了客栈。
温寒涧回过头看着少年的背影,眼里逐渐浮现幽暗而深邃的光芒,似是志在必得,就似乎隐隐透着疯狂癫狂,令人心惊。
花浅去找凤朔,奈何在客栈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只能先回了自己房间,推开门,微微愣了一下。
“你在这儿啊,我刚找你呢。”
年轻的君王靠着窗,夕阳洒落在他俊美无铸的面容上,仿佛一副静谧的画卷。
凤朔现他对自己说话的姿态越来越随意,眼里藏不住的笑意,越是相处,他对花浅的了解越深。
现和初次见面时,他给自己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他的外表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宛若仙子,给人一种恍然不存在这世间的虚幻之感,可是这皮囊之中,却有着世间最可爱,最真实的灵魂。
凤朔压抑着疯狂上扬的嘴角,故作生气,转头面向窗外,轻哼一声,“找我做什么?”
语气冷冰冰的。
花浅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真是跟个小孩一样幼稚。
“当然是哄你,对不起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能不能别生气了。”
花浅挪到了窗边,捧着双手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漂亮的蓝色眼睛水汪汪的,淡淡地看人一眼,让人心都化了,更别说此时刻意示弱。
凤朔仿佛心脏被什么东西射中,整个身子都有点麻,神情已经彻底软化,抿着嘴不说话。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彻底绷不住的,显得太没出息。
几秒后,红着耳朵,轻轻将手缠住了花浅的腰,眼神飘忽,小声说:“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那你以后不准再和皇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