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书房里为花楹楼一事着急的6挚,远远便听见了动静,心里叫苦不迭。
他虽然已经去见了那位大人,可是这些天以来,迟迟没有动向。
唯有花楹楼的生意,为求稳妥暂时停了下来。
今日6晚凝再次登门,他打定主意说什么也不会交出地契房契。
“侯爷,本王妃要的东西可找到了?”
6晚凝一路行来,毫无任何阻碍,很快就到了6挚的书房。
许是家仆们实在害怕,6晚凝脚程又快,甚至没个人通传。
看着她这般兴师问罪的架势,6挚没来由地烦躁,“我到底是你的父亲!你这样成何体统?!”
父亲?
呵!
6晚凝笑了,“本王妃和娘亲在乡下被恶仆刁难时,你想不起是我父亲。吃不上饭,穿不暖衣时,你也想不起是我父亲。我出嫁入王府,你险些将我娘亲打死在家里,更是从未想过什么夫妻、父女之情。”
她面带嘲讽地看着6挚,眼神与看街边的小流氓毫无区别。
“如今上门要账,你倒记起来了。怕是晚了点吧?”
被6晚凝说得心口一滞,6挚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又提起来,到底想干什么?”
许多年来,他故意纵着沈如意将林月英母子三人送到庄子上,何尝不是自知对不起她们。
只是心里的那一点点愧疚,根本无法与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相比。
唯有眼不见为净罢了。
如今6晚凝骤然成了摄政王妃,却不是他想不见就能不见的。
“我不想干什么,只想与侯爷人财两清罢了。上次来时,侯爷说花楹楼的房契地契找不到,我已经给足你时间去找。今日若是还拿不出……”
提到花楹楼,6挚眼见着脾气暴躁了起来,“拿不出又怎样?!”
6晚凝轻蔑地哼了一声,“拿不出来,我就自己找呗。”
她一句话落地,身后的护卫同时上前两步。
个个是威风凛凛,怒目而视。
“你!”
6挚被这惊人的气势一逼,也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随即便恼羞成怒,“本侯乃是世袭的侯爵,你们敢在我府上撒野,难道不怕我上报皇上?!”
他这话,却说的良山一笑。
“我家王爷代君行政,有先帝御赐的先斩后奏之权,莫说你区区侯府,便是一等亲王,也说不出如此荒谬可笑之言。”
这回,6挚是真的有些怕了。
永宁国上下,谁人没有听说过墨行渊的手段?
他竟然让6晚凝带着府中护卫上门,摆明了是站在她那边的。
6挚擦了一把冷汗。
他原想着墨行渊还在病中,这么久未曾露面,或许是病势严重,甚至性命危及。
若是如此,即便他有心维护6晚凝,也该是力不从心。
但如今……
也只能赌一把了,赌墨行渊不会真把他如何。
6挚深吸了口气,咬着牙道,“花楹楼的房契地契,不在我手上,你们即便搜查,也没用!”
6晚凝眉头一挑,“是么……?”
6挚对这座酒楼,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在意。
宁可与摄政王府对上,也不敢交出来的东西?
她反倒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