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恕注意到,她的丝很细很软,阳光下仿佛是一簇一簇的绒毛,很像某些动物未成年时的毛。
他意识到,他的小女朋友还是介于女孩和成熟女人之间的少女,有笨拙的伪装和柔软的敏感。只有微微眯起的瞳仁泄露她的喜爱,像在回味奶酥融化在味蕾那一瞬的甜软。
她是愉悦的。
隋恕得到了这样的认知。
停车场已经半满,二人下了车,入口有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接待他们。
俱乐部的内部几乎还完整地保存着当年的风貌,墙上挂着老相片,厅内饰有木护墙板。壁炉正对着楼梯,护栏有连续的小拱券,雕着浪花卷纹。
隋恕的步子放慢些,使得简韶能够跟上他,和他趋于平行。两个人吃了一顿德式早餐,桌角的花瓶里插着一朵玫瑰鲜切花。
玫瑰花香里,简韶垂着羽睫,背部直直的,只坐了一半的椅面。
“会玩台球吗?”隋恕突然问她。
“嗯?”她愣了愣,“会一点。”
“去台球室玩一会吧,事情结束后,我来找你。”隋恕说。
中午,两个人又用了一顿午餐。这次,简韶已经能熟练地使用各式餐具了。
桌上的花也换成了一束更大的粉玫瑰,简韶有些喜欢,忍不住瞥了好几眼。
离开时,隋恕去吧台结餐品钱与服务费。服务小姐来收拾东西,把花束递给了简韶。
“给我的么?”简韶讶然。
服务小姐笑了笑,“这是那位先生买的,您看别的桌,都只有一支红玫瑰的。”
简韶红着脸收下了花。
抱着花向外走,总是能受到其他人的瞩目。简韶抱着花走在隋恕的身边,没有问他,隋恕也并没有提。
这好像是他们之间隐秘的心知肚明,缠绕在他人好奇的目光里,在日光下酵出馥郁的花香。
走下铺着蓝地毯的台阶,简韶的脸还似乎埋在花束里。
直到她看到了郑明可,隔着一条马路,她的五个室友正在对面开心地撸串。
简韶的脚步停了停。
她想到,原来她们那么早起床打扮,是为了聚餐:一个没有通知她的宿舍聚餐。
抱着花坐回车里,简韶才微微回过神,并意识到她要回去了,回到那个拥挤、甚至没有一张独立书桌的宿舍。
她现隋恕透过后视镜,静静看着她。
“实验的事情,你不必有太大压力。”他说。
简韶轻轻应了一声。
她想说自己舍不得他,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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