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令脸色变化多次,紧蹙着眉心道:“好端端的,贵人为何要为难云觞的夫人?”
管家也一头雾水的摇头。
……
云觞一路疾步,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脑海中甚至不受控制的闪过诸多不详的画面,几乎让他失去分寸。
云觞没有心思去想为何他会如此紧张虞晚,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她。
远远看见凉亭内一道紧紧蜷缩在一起的身影时。
云觞脚步乱了。
他直接奔向凉亭,将同行的周世安远远抛在身后。
周世安脸上满是惊讶,看着云觞的背影,不禁沉思起来。
云兄他对虞姑娘当真没有半分情义吗?这副紧张的模样,也不像没有情义啊……
“虞晚?虞晚!你醒醒!”
没有丝毫犹豫,云觞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大步往外走。
清冷的眉眼染上了慌乱之色。
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动静,全身滚烫,呼吸灼热。
云觞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眼中掠过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杀意。
周世安小跑都跟不上他的步伐。
他气喘吁吁,“去民安堂,我已经让马车等着县衙门口了。”
云觞大步流星,满面寒霜,“多谢。”
之后,云觞再未同周世安搭话。
他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叫着虞晚的名字,期待她能突然睁开眼,用那双明媚干净的眼睛看着他。
但直到马车抵达民安堂,虞晚也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民安堂是周家产业,有周世安这个少东家陪同,民安堂不敢有半点懈怠,立即找来最好的大夫给虞晚看诊。
把脉时,老大夫神色凝重,周世安一颗心也高悬起来。
他侧目看了眼云觞,后者眼神幽沉,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周世安却知道,偏偏是这样,才昭示着云觞真正怒了。
“情况不太乐观。”老大夫沉重的叹了口气,“这位夫人不仅染了风寒,此前应当还中了药,那药令她风寒恶化,高烧不退。”
“老夫现下不知她到底中了何药,不敢随意开药方,只能暂时用其他方法替她降温。”
老大夫吩咐药童,“去取一坛烈酒过来。”
说着,他转头看向云觞,“这位是你夫人对吧?待我那药童取来烈酒,你用棉布蘸酒擦拭她的颈部、腋下、四肢……最好全身都擦拭一遍。”
“你们可知道她此前中过什么药?”
云觞没有言语,周世安皱眉摇头,“不知道。”
他犹豫着看向云觞,“云兄,不然我去问问?”
“没用的。”云觞嗓音微哑,神色冰冷,“能被杨县令当成贵客,奉为座上宾的人岂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对方既然敢动手,就证明他有恃无恐。”
“怎会在意虞晚的生死。”
云觞停顿片刻,拜托周世安,“你帮我去石家村带一个大夫过来,他可能有办法医治。”
周世安立即应下,片刻也没有耽搁。
他刚走,药童便端着烈酒进来,老大夫嘱咐了几句离开,屋内一时只剩下云觞和昏迷不醒的虞晚。
云觞沉默了一瞬,俯身去解虞晚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