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偏头,不大满意:“怎的不喊我?”
“人家请客,”于舟压低嗓子解释,“主人家带了两个朋友,我不好喊太多人,彭导她们近。你要想吃下次我请客,咱们再来。”
“我回头搜一下要多少钱,太贵就算了。”她又补充一句。
向挽欣然一笑,应承:“倘若太贵,咱们aa。”
“甚好。挂了啊,你俩好好开车。”于舟跟着她古不古洋不洋地应两句,收线。
她还想吃金枪鱼骨髓,回家拿扫帚打扫打扫小金库。
另一边安静很多,微醺的阮阮仍旧是之前那个姿势,背后抱着施然看甜品师做甜品。陈飘飘端着酒杯走过来,阮阮忽然想到了什么,拉她的手:“你让陶浸过来。”
陶浸转头看她,阮阮明眸皓齿地笑,双手捧着施然的脸,令她眼神对上陶浸,低头轻声问:“看到了吗?”
施然瞬间明了,淡淡一笑。
“怎么了?”陶浸莞尔。
“没什么,看看你。”阮阮收紧胳膊,委身软绵绵地半趴在施然背上,头轻轻蹭了蹭施然。
看到了吗?鲸鱼。她的承诺先实现一点点,等两个人都有空了,再带施然去海钓。
这一餐的epairg搭得很丰富,从餐前到餐后,每道配酒都别具风味,再加上苏唱额外挑了一瓶,酒便显得有些多,直到用餐完毕,她们都还在享用。
八个人离开了长桌,围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上,或站或半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陈飘飘发现自己的经纪人跟苏唱认识,于是俩人你来我往地聊起来,又听于舟说苏唱腰不好,便很热心地说自己有一个理疗师,可以介绍给苏唱认识。
她们和谐友爱地交换微信,向来爱坐桌子的陶浸坐在沙发扶手上,低头看陈飘飘跟于舟给各自备注。
而纪鸣橙很无奈。
她扶着眼镜看彭姠之半撑着身子,趴到施然旁边的桌面上,给她翻微博上的照片,说之前看到的一个施然的造型特好看,那裁剪显得腰身特别细,问她是不是用了塑形衣。
施然掖了掖嘴角:“没有。”
“那你腰是真细。”彭姠之赞道。
聊了会儿,她又跟施然说,方不方便给她签个名,施然说没有纸笔,彭姠之把备忘录打开:“电子签,现在流行。”
施然淡淡眨了眨眼,略移动下巴:“电子签?”
在备忘录上……手写?
彭姠之把输入法的二十六键盘调出来:“这儿,shi施,你打就行了。”
施然伸出食指,余光瞥了瞥彭姠之的脸色,试探性地打字,s-h-i,r-a-n,施然。
这样?
“好嘞,谢谢。”彭姠之收回手机,站直身子,保存。
这……有什么,意义吗?施然看阮阮一眼,阮阮抿笑摇头。她很少见彭姠之这样的女孩子,带着蓬勃的江湖气,很新鲜。
最后一口酒喝完之前,彭姠之抱着沙发扶手问她们:“你们那个剧第三季要开机了不?”
“快了,”阮阮说,“过几天就进组。”
“嗐,”彭姠之乐了,“这广播剧还是我导的呢,好几年前了,那会儿可折腾死我了,不过我特喜欢这故事,一眼相中,我当时就觉得,指定能红,看我有眼光吧?”
她目光闪闪地跟于舟邀功,于舟挺不好意思地挽着苏唱的胳膊,被酒气熏得脸红红。
“你们第二季拍到哪?第三季是哪些内容啊?我记得后面还有反转呢,那个后期做得特好,给听众听得一愣一愣的。”
“第二季应该是拍到神龛被砸了,但又重生了,出现在灯泡里,对吧?”于舟接口问阮阮。
“对,之后乔翘失踪了,沈白去找乔翘。”
于舟颇有些感慨地回忆:“那段还挺感人的,乔翘为了不被贪念控制而伤害沈白,躲起来了,沈白放下一切去追她,后来,她们发现了神龛真正出现的原因。”
“什么原因?”不怎么出声的纪鸣橙突然问。
《神龛》广播剧她听了一半,没听完,现在被吊起胃口。
“你猜啊你那么聪明。”彭姠之吊儿郎当地动动脖子。
几人笑起来,又稀稀拉拉地碰几次杯,结束了这次难得的聚会。
苏唱她们开车来的,提前叫了代驾,而阮阮的助理枫枫已经开车等在楼下,陈飘飘跟陶浸虽然也开了车,但她们想跟阮阮挤一辆,于是把车钥匙给前来接人的小林。
年轻人们相伴往楼下去,分别时苏唱拿着外套,对施然说:“我知道一家epairg不错,配酒团队很专业,预约一下你们的档期,下次我请。”
“好。”施然清淡地笑了笑。
目送她们离去,商务车也顺势来到门前,施然四人低头快步上车,坐到封闭的空间里。
车里仍然有淡淡的奶茶味,冲刷了酒意,阮阮软绵绵地依偎着施然,光怪陆离的灯影在她脸上变幻,像是放完了一部无声的电影,今天过得很疲惫,今天也过得很开心,她不仅是认识了性格迥异的朋友们,更像是重新认识了生活中的可能性。
她们如此鲜活,临走时还置放了再见的期待,让她觉得,日子还很长,有时间做梦。
施然轻挠阮阮的指缝,又捏她的虎口,见她蔫蔫的,便问:“晕?”
阮阮摇头:“不过吃得有点腻,明天我在家里煮面,清汤的,好不好?”
椅背轻轻震动,陈飘飘用膝盖顶了顶,阮阮回头,见陈飘飘懒散地靠在陶浸身上,问:“允许邻居蹭饭吗?”
阮阮笑了:“可以呀,我给你发消息,你们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