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需要。”施然毫不避讳地说。
“例如,一个集团旗下有多个品牌,而由于同类代言的竞品排他性,我的团队只能帮我选择一个签约,可她们跟其他品牌的关系也很好,那么这些资源就废掉吗?”
施然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阮阮明白了,就好比说这个话剧,施然没有时间去演,她还要拍戏,那推阮阮去,既没有丢掉资源,也能帮她赚钱。
“关系都是越用越活的,你也在帮我们。”施然最后冷淡地说了这一句。
不是阮阮,也会是点星娱乐其他的签约艺人,那为什么不可以是阮阮?她有演技,有外型,有潜力,有干劲,没什么黑历史,聪明悟性高,还善解人意。
更何况,施然喜欢她。
“我知道了。”阮阮心里有石头落地一般的踏实感,她会心安理得地接受公司的资源,然后让投资者知道选择她没有错。
“什么时候能去见见那位话剧制作人?”阮阮问。
“我问问,”施然喝一口咖啡,“她可能不在江城,也许在墨镇。如果在墨镇,你去吗?”
“去。”阮阮毫不犹豫。
施然笑了笑,欣赏地点点头。
下午,施然带阮阮回了她在江城的住所,外滩壹号,一听名字便是位于寸土寸金的外滩边,300多平的大平层,一眼望过去似乎没有墙,全是窗户,夕阳的余晖在落地窗之间蔓延与扩散,间隔很宽的细小棱柱像是取景器,协助屋子的主人将每一寸的江景收入囊中。
在江城和北城生活,阳光是最便宜也是最金贵的东西,如果它在大街上,就很便宜,如果它在房屋的窗户里,就很贵。
阮阮沿着窗边仔细欣赏,将自己包裹在暖阳中。
空置的屋子也常年有人打扫,每个房间都很干净,铺着崭新的床品,阮阮随便挑了一件放行李,但丝质睡衣扔在了施然的床上。
她们俩都不矫情做作,也都心知肚明。
施然收完语音,跟阮阮说,不用去墨镇了,刚好,陶浸和她女朋友都在家,等下下楼去找她们。
阮阮有两点很惊讶,一是下楼,二是女朋友。
还没等她疑惑施然是不是在酒店说“楼下”说习惯了,施然便解释说,她和陶浸是邻居,刚搬进来时买车位,正好陶浸有车位出售,就这么认识了。
陶浸很会做人,也很会发展人脉,算难得跟施然聊得很舒服的。
而陶浸的女朋友,施然没多说,阮阮去了就知道了。
联系好后,施然带着阮阮登门。虽然是差不多的户型,但陶浸家装修得很不一样,颇有艺术风格的陈设,以及墙上大面积的挂画,连沙发的选择都很有先锋流派的特色,餐桌旁一面暗红色的墙,配上几把不成套的椅子,一看便知是自己在过日子,也一看便知主人很文艺,艺术态度也颇为尖锐。
阮阮有些紧张,她对于文艺圈总不够自信,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学历,也可能是早年投递简历时,收到太多来自有“格调”的人的白眼了。
然而陶浸和装潢像是相反数,她很温和,头发刚过下巴,穿着随性自在的半身长裙,上衣衬衫的袖子挽起来,笑着打招呼:“施老师,阮老师。”
阮阮放松许多,跟着施然一起打招呼,施然又是一副略慵懒的厌世脸,仿佛攒局的不是她。
可阮阮现在很了解她,她的所有对外表情都令阮阮觉得可爱。
三人到沙发上坐下,陶浸的女朋友从卧室里出来,仿佛刚睡醒,洗了脸正用多余的护肤品抹手背,竟然是陈飘飘。
阮阮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哇”了一小下,她认得,之前还算出名的小花,上升势头很好,后来一心演话剧去了,有人说她可惜,有人赞她有艺术追求,私下得见,原来原因在这里。
高深莫测的娱乐圈,谣言最花枝招展,真相最装聋作哑的娱乐圈。
“两位老师来了。”陈飘飘笑吟吟地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她现在是盛影天下的老板之一,口吻越来越像商人。
“叫我阮阮就好。”阮阮忙说。
“喝什么?”陶浸站起来,“冰可乐喝吗?飘飘喜欢这个,e,我觉得糖分太高。阮阮可以吗?”
她一面弯腰在冰箱里挑选,一面明媚地笑,好像跟阮阮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要么你榨一点猕猴桃汁。”陈飘飘转头道。
“我不要,我懒。”陶浸说着,拿两罐可乐过来,“这个,或白开水,或‘招待不周’,你们三选一。”
阮阮一下子便笑了,看着她把可乐放到自己和施然面前,探身说:“就这个就好,谢谢陶老师。”
“叫陶浸吧。”大家也差不多大。
“阮阮有兴趣参与话剧,是吗?”她坐在对面,架着二郎腿,既然已经在微信上聊过,便直接进入主题。
“对,不过我没有经验,也不太了解这个……可我愿意学。”阮阮说。
陈飘飘抬眼看她,有些像当年的自己,小白花的样子像,不服输的劲头也像。
“阮阮现在是在哪个公司?”她拧开一罐曲奇饼干,递过去。
“我签了。”施然说。
“哦哦哦,”陈飘飘瞬间明白,轻飘飘地吐出几个音节笑,“对不起,施老板。”
陶浸翻了翻自己手机的消息,放下:“没有经验没关系,我们都不是生来就有经验的,不过我需要了解一下你对题材和角色的期望,你想演什么类型的呢?”
“我……”说实话,阮阮没想好,得知这个机会,还不到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