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珵猝不及防,小脸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格外嫌弃。
“纪牧枳,你准备这么多,是要拿第一吗?”
纪枝清洗果子的动作不停,她挑了挑眉。
“当然啊,要做就做最好。”
阿珵的动作倒是一顿。
“你想跟汪泽瑞哥哥跳第一支舞?”
大概是没抓稳,纪枝手里搓洗的果子,顺着两手的缝隙,扑通扑通掉回了水盆里。
纪枝没说话,沉默着重新捞起果子,再次清洗。
这种反应,在阿珵小朋友眼里,就是一种变相的默认。
“纪牧枳,你是不是喜欢……嗷!”
小朋友撇着嘴,话还没说完,脑门就吃了一记栗子,动作很轻。
纪枝冷哼了一声,嗓音凄凄:“喊别人都是姐姐哥哥,怎么到我就是全名,太伤心了。”
这种话术似曾相识,小朋友捂着脑门,警惕地打量着纪枝的表情。
就看见纪枝低垂着头,企图藏起嘴角隐约的笑意,果然!
阿珵不管不顾,小手往水盆里一舀,满手的冷水泼向纪枝。
前襟一凉,纪枝跳了起来。
“哇,你偷袭我!”
“你先洒我的!坏女人,早知道就不护着这些果子了。”
一大一小在院子里打闹起来,纪枝光顾着躲避阿珵的攻击,没留意到外面缓缓停下一辆保时捷。
纪枝故作遗憾:“啊——珵珵,你不想跟我跳第一支舞吗?”
“谁……谁想跟你跳舞!”
小朋友被调侃了一番,脸颊瞬间红了一片,纪枝笑得肆意,身姿灵巧向后退去。
下一秒,脚底踩上某个硬实的东西,后背猛地贴上温热的胸膛,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一双大手虚虚握拳,及时揽住了纪枝的腰身。
她慌忙抬头,才发现自己撞进了盛浔的怀抱。
鼻间顷刻充盈着雪松的清冽气息,像是西伯利亚送来的一束凛冽寒风,又像是掉进了大片大片的花海里,整个人都浸透在这种好闻的气息里,引人上瘾。
“什么第一支舞?”
盛浔松开了纪枝,淡淡问道。
“盛先生……”
纪枝后退两步,冲他颔首抱歉,才叫了对方的名字。
盛浔沉静的眼眸瞥了过来,很淡,但纪枝还是读懂了其中的不满。
她噢了一声,笑眯眯解释。
“马上就是村子的仲夏节了,最后一天的篝火晚会,节目组需要某对嘉宾开启第一支舞。”
“人选定了吗?”
“没有,有个营业额比赛,位列第一,才是那个人选。”
纪枝坐回小板凳,继续清洗着荼蘼花果。
盛浔看着院子里好几筐的果子,目光微暗。
这是要拿第一的节奏啊。
他问道:“第一支舞,你想跟谁跳?”
跳舞这种东西,她一向不感兴趣。
以前家里让她学过,结果纪枝直接学跑了好几个舞蹈老师,个个摇头,说她不是这块料。
刚才那些话也就是逗逗小孩子的,纪枝对这种活动意兴阑珊,没想着拿第一。
但她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是脑子抽了,也可能是刚刚逗小朋友上瘾了。
纪枝微微一笑,十分大胆,开起了盛浔的玩笑。
“我看这位先生就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日理万机的盛先生,有没有空?”
知道盛浔平日里很忙,纪枝没想着对方会答应。
然而,男人的嗓音温沉有力。
“有空。”
纪枝手里搓洗的荼蘼花果,再一次扑通扑通,落回了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