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小姑娘有了漂泊无依的浮萍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她努力过,但融不进去。
喜怒哀乐都是自己的,她一个人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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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便利店买好牛奶,周梒江拎着购物袋回家,快到时,抬眼看了看。
屋子里没开灯,黑黢黢的。
芝麻团不在,指不定又在哪个烧烤摊上喝酒。
醉了关他什么事。
开门,换鞋,购物袋被暂放到玄关柜台上。
灯开了。
阴影里模模糊糊有个人形轮廓瑟缩下。
周梒江倚在门框边,看着人形轮廓慢吞吞爬起来,她整个人都很丧,又丧又颓废,丧得好像下一秒就能蹲在原地嚎啕大哭。
可她没有。
可能是在黑暗中待久了,灯光亮起的瞬间,她拿小手微微挡在眉骨边,透过指间的缝隙朝门口看。
随后,芝麻团杏眼弯下,抿着嘴说:“你回来啦。”
语气清软。
像幼时去江南,踩着青石板穿过烟雨迷蒙的小镇,隔着雨幕听汩汩流淌的溪水声。
安宁又静谧。
满身的颓唐、丧气消散的无影无踪。
只有杏眼里盈着层水光。
芝麻团以他为中心,哒哒哒着绕过一个圈,看着他打开冰箱门:“锵锵!补给你的。”
大冰箱里塞满牛奶,几乎都是他常喝的牌子和口味。
周梒江拎着购物袋的手指收紧。
芝麻团还绕在他身边:“你吃晚饭了吗?”
“没。”周梒江转头去看芝麻团。
“那。”喻见顿了顿,拿起吧台上的西红柿,一手一个,晃晃,“请你吃啊。”
“谢谢你接我回家。”
认认真真的语气。
倏忽一下,没来由的,周梒江心里像被猫爪子轻轻挠过。
钝钝的疼。
他好像没办法对芝麻团生气。
没等到周梒江回答,喻见慢慢诶一声:“你不喜欢西红柿吗?”
周梒江回过神,关上冰箱门,尾指扫过眉骨:“都行,你做?”
“嗯呢。”
喻见往小锅里加过热水后,拿陶瓷水果刀在西红柿表皮上划上小小的十字,放进去。
热水雾气腾腾。
等了会,喻见捞出西红柿,沿着十字刀剥皮,再切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