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在离开办公室前发给余笙的微信。
等他到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她还没有回复。
余笙也许睡着了。他提前完成了工作回家,现在才刚过四?点抑郁期的她还在午睡也不是奇怪的事。
周衍推开客厅的门,微风正好掀开落地窗帘的缝,一缕光亮爬上实?木地板。
屋里没有一个人。
“余笙?”他尝试叫她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
周衍看?见桌上被打开的小提琴盒,掉落在地上的琴弓,地板上湿漉漉的脚印。
冰冷的潮水迅速涌上心头,周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今天就把余笙带在身边。
周衍在手机上拨通了电话,客厅里与此同时碰出欢快的歌曲声?,他在沙发的缝隙里捡到了余笙的手机。
当他准备打开appleid的查找功能时,更远处传来狗叫,像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从地底下传过来。
最终周衍顺着五一的叫声?,找到了躲在衣帽间深处的余笙。
她裹着那条祖母格的花毯,躲在他的一排外?套下面,怀里搂着消失了很多天丑丑的兔子?。
周衍听见灵魂落地的声?音,心软下来,又揪着疼。他蹲下来,想把余笙抱出来。
余笙没有像往常伸出手迎接他,而是嘴抿成一条线,紧紧盯着他右手腕上的机械表,不敢看?他泛红的眼睛。
她再一次食言。下午在沙发上applewa
tch的心率检测功能提醒她,出现窦性?心律不齐。但她没有给周衍打电话。
“没事了。”周衍声?音嘶哑地安慰她。
余笙的眼眶里蓄起浅浅的水湾:“我不是故意?的。”
周衍靠过去,把她搂在怀里,沉默地思考着。
余笙靠在他胸口,抓住他的衬衣,哭声?低得只有他能听见,哭到心都空了。
两个人在衣帽间里呆了很久,余笙流干了泪腺能流出来的所有水分?。她肿着眼睛,腾出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捏着兔子?的耳朵,说:“我明天要去我妈妈那儿吃饭。”
本应该很普通温暖的一句话切得支离破碎。
周衍收紧手臂,嘴唇贴在耳朵上:“我陪你?去。”
余笙摇头:“我一个人去。”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我还有外公外婆。”余笙固执地坚持,她缄默一会儿,说,“这是最后一次,然后我们?回伦敦。”
“我不想再看见她了。”
第二天,周衍把余笙送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