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颤了颤缩回,“明明是双赢,何来利用一说?”
虽是她求祁宴南带自己来的婚礼现场,但是搅黄陆时禹的婚礼,让陆家当众丢脸,不是他们共同的目的吗?
这男人为什么突然翻脸?
“双赢?”薄削的唇角溢出讥讽的嗤笑。
祁宴南忽然伸手,骨节清透的长指捏住女人如玉细腻的下巴,强迫女人自己对视,黑瞳幽暗,“我没想到你搅黄婚事,是因为对陆大少念念不忘。
怎么?以为这样,你就能顶替洛南湘的位置嫁给陆时禹?做陆家大少奶奶的美梦?”
姜颂瞳孔一缩,娇软的红唇动了动,还未出声,却被修长的食指按住。
男人逼近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低哑的嗓音如恶魔低喃,“被陆时禹甩了一次又一次,还是这么巴巴的舔上去,姜颂你贱不贱?”
一字一句将姜颂的自尊心狠狠碾碎。
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脑海却不合时宜的想起十年前的那天。
祁宴南和她一起站在那个夏夜的瓢泼大雨中。
祁宴南的神色也是如今日这般阴冷嫌恶。
他说:“前脚刚给陆时禹过生日主动求和,后脚又来勾引我,姜颂你贱不贱?”
自那之后,她和祁宴南的关系彻底闹崩。
耳朵里仿佛有一根极细的弦绷断。
“啪!”
姜颂狠狠拍开他的手,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傲,红唇勾起一抹轻讽,“是,我现在嫁不进陆家,却能嫁给你,接陆时禹的盘,你不也接的挺欢。
论贱,我们彼此彼此。”
一瞬间,车厢内的温度骤降。
坐在驾驶座的江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再听,连忙升起了挡板。
逼仄的空间内,气氛僵持。
祁宴南没说话,一双染着血色的红眸就这么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忽然拿出烟点燃,轻吸了一口。
白色的烟雾缭绕上旋,将他幽深的眉眼遮挡了一半。
姜颂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他这是真恼了。
祁宴南这人就是这样,生气的时候才会抽烟,而且越生气人越冷。
有些抵不住他的死亡凝视,姜颂开始后悔刚刚的话,嘴皮子动了动,还没发出声音,就听到男人的冷嗓在狭窄的空间内响起。
“真把自己当祁太太了?”
“滚下去!”
“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姜颂看了眼祁宴南那张冰冷的面孔,咬了咬唇,终究一言不发的拎着包走下了车。
几乎是下一秒,黑色的迈巴赫便如一头猎豹般绝尘而去,留下一地难闻的尾气。
一股凉风袭来,姜颂搓了搓露在外面的白皙手臂。
真冷,但是心更冷。
这狗男人竟然就这样把她抛在荒郊野外了?
怒着怒着,又有些气恼自己刚刚的心直口快。
再怎么说祁宴南也是因为她受了伤,她就不能忍让这么一回?
本来今晚应该是他们新婚之夜,现在却闹成了这样。
简直伤敌八百,自损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