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护士随后跟进来,厉声警告:“不要在医院动粗!”
然而何鸿宇死死盯着陈政年,何乐为只关心陈政年,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哦,原来是认识的,这次这个还挺人模狗样。”何鸿宇扭了扭手腕,嘴上依旧不消停。
陈政年拧了拧眉,“这次这个?”
何鸿宇先是一愣,接着不怀好意地勾唇:“你还不知道吧,他之前带过来一个……”
“何鸿宇!”何乐为抓着陈政年的五指骤然收紧,打断道:“够了,住院费我回头会打给你。”
“够了,什么够了?”何鸿宇不依不饶,“你敢做不敢当啊?问一圈谁不知道你带了个男人来给我爸交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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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为呼吸加重,有点喘不上气来,嘴唇一张一合,像缺水的鱼,“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要吵出去吵。”女人说,她脱力坐在病床的椅子旁,弯着腰,额头抵住被子,仿佛刚才甩那一巴掌已经耗费掉她全部的力气,“滚出去。”
不过何乐为没动,他整个人好像傻了那样,双手死死抓着陈政年,嘴里一遍又一遍重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好,我知道。”陈政年半搂半拖,把人带出了病房。
何乐为的状态很不对劲,眼睛本来就无神,现在还有些迷离,偶尔眼珠子会乱跑,坐进车子里除了“不是这样的”这句话,问他什么都不回答。
要不是陈政年硬掐着他的指节,那截颤抖的尾指怕是要被他自己掰断。
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政年有很多疑问,但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办法分心去想这些,每一次何乐为发病,他就本能地心痛,不是心理上的,而是具体化到真正的心脏抽搐疼痛。
陈政年甚至觉得,是不是他也该去看个医生。
“小猫。”他托起何乐为的脸,小猫倏地一抖,整个人像陷进了应激状态,挣开陈政年的手,双腿缩到车座上。
陈政年心脏又是一抽,尽量更温和道:“宝宝,是我。”
何乐为最开始没有反应。
陈政年只能开车先带他回家,药在家里,没有带出来。
回程的中途,何乐为大概是自己缓过来了,突然给陈政年说“对不起”,也不知道又把哪门子的错背到自己身上。
陈政年把车停好,握了他的手,“冷吗?手背有点凉。”
今年的秋天没有三年前冷,街上还在穿短袖的人不少,不过小猫的身体好像比之前差了许多。
“不冷。”刚说完,他就打了个喷嚏。
陈政年把放在后座的外套给他罩上,又给何乐为搓了一会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