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与崔迎之做了约定?,一路留下了记号,若是走运,就算出事,两个人总能撑到驰援。
屈慈说:“还有?另外一种情况,我们俩谁也?都跑不了,白搭上一条命。”
在绝大数人眼中?,药师往往都与羸弱,四肢不勤,需要保护等等形象相关联。
但是刘向生不同。
少有?人知晓,他身手实在不俗。
通医毒,又会武,这也?是为何他能轻易杀了庄子里那么多?人,又敢孤身与屈纵会面。
连屈纵那些人都奈何不了他。
子珩明显犹豫了片刻,咬牙道:“也?不是不……”
“不行?。”屈慈打断他,“你?出事了让邹老怎么办。”
子珩若死在这儿,他就算下阴司也?没法跟崔迎之与邹济交代。
闻及邹济,子珩到底有?所迟疑,但纠结之下仍是不肯离开。屈慈没有?再?劝,嘱咐他:“若是见势不对,你?赶快走,不必管我。”
“那你?呢。你?方?才同三娘姐说只?远远跟着。”
现在的架势却?显然不止于此。
屈慈没有?回答,只?是说:“刘向生必须死。”
……
最?后一刀砍落。
屈纵再?无回手的余地,他吐出一口血,双眼间布满血丝,对崔迎之怒目而?视。咽气前,还不死心?地狂笑:“你?以为刘向生凭什么敢一个人来见我。屈慈死定?了!”
崔迎之恍若无闻地将刀拔出,这才惊觉自己这把不知用了多?久的刀竟断成了两截,断裂的一半刀刃随着屈纵的尸身缓缓倒下。
恍若什么未知的警示。
冬日的朔风呼啸而?过,她心?头的寒意却?比这风更甚。
不安如藤蔓疯狂蔓延滋长。
先前说得轻松,但应付这么多?人着实耗费心?神,握刀的左手已然没了力气。
只?是她此刻无暇顾及。
将堆积于心?头的阴云疑窦尽数掩盖,崔迎之果断地扔下手头的断刀,回身,从满园倒地的横尸中?随意取了一把利器。而?后寻到马厩,策马向着屈慈离开的方?向追去。
……
距离出城已过了快两刻钟,不知又行?了多?远,刘向生终于停下。
再?往前,是断崖。
彻底无路可走。
他打马在原地转了圈,转换方?位,朝身后无人的密林道:“都跟那么久了,还不打算出来吗?”
显然是早已察觉了跟在身后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