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妃淡淡地笑了一下,“娘娘过谦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这后宫,是娘娘的天下,说什么辈分不辈分,礼教压不住的,就是皇权,若非如此,娘娘也不能轻易搜我的宫。”
我看向一旁的墨离,墨离摇了摇头,就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的意思了。
“此事牵连甚广,得罪之处,还请太妃恕罪,太妃不必忧心,既然什么都没有搜出来,本宫一定还太妃一个清白。”
郭太妃环顾了整个屋子,“未央宫变了不少。”然后话锋一转,“这宫里本就没有什么清白不清白的,我此次来只是想带回我的宫女,我知道宫里的规矩,只是多少想用我这点微薄的面子,为我的宫女讨一个恩典。”
转机
宫里的规矩,或者说是约定俗成的一个破定例,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几个宫女不管是不是苗疆人,又是否和苗疆有关系,这样的情况下,最好的结果就是扔到掖幽庭,如果能活着出来,那便是她们自己的造化。
“太妃既然明白宫里的规矩,也知道事关重大,没有皇上的旨意,本宫还不能擅自做主。”
郭太妃自嘲一笑,“也是,不过是痴人说梦,这宫里,真是什么都能夺走,如此,叨扰皇后娘娘了。”
彩儿朝郭太妃磕了一个头,“奴婢是卑贱之身,怎能劳烦太妃娘娘亲自走这一遭,奴婢这一去娘娘保重。”
不过短短几句,彩儿说的动容,郭太妃也是面有不忍,真情假意,我没有时间也没有本事去分辨,我不想再看下去,“素鸢,送客。”
我又转头看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宫人,“你叫什么?”
“奴婢云儿。”
“祖上是苗疆的?”
“是。”云儿抖了抖肩膀往前爬了几步被身后的宫人压住了,“奴婢是清白的,娘娘,奴婢是清白的,奴婢虽然祖上是苗疆的,但是奴婢从小在宫里长大,娘娘明察。”
“掖幽庭自会明察的。”
云儿吓得手都抖了起来,“奴婢奴婢从小一见昆虫就害怕,更不要说苗疆那些阴毒之物,娘娘”她似是纠结了一会,“但是,奴婢有一个从前一起共事过的宫人,她奴婢曾亲眼见她徒手抓过蛇,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针线房的姐妹们都见过。”
我盯着地面不说话,还是墨离问道,“你说的那人现在何处?”
云儿磕了一个头,“刘美人上次到针线局说她的绣工好,现在刘美人处伺候。”
“刘美人?”我心下一叹,虽不知这柳美人是哪个,总归是又多牵连了一个,“墨离,搜宫。把那个宫人带过来。”
“还有,郭太妃那里,谁也不准进出,看牢了。”
“诺。”
那宫人叫飘儿,丹凤眼水蛇腰,乍一看还真像苗疆人,云儿一见她进来便指着她道,“就是她,她连蛇都敢抓,娘娘”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你会抓蛇?”
“回娘娘的话,奴婢父亲就是专门捕蛇的。”
我只觉得一阵气结,狗咬狗这种事真是哪里都有,那云儿还想开口,我却没了耐心,“堵上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