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哎呀,咱爷们也算是有缘法,我呢,把方子写给你,以后自己配吧,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太莽撞。“
“谢谢,我…”
张爱国心中有感动,鼻子酸,世道不好,好人还是多啊,最怕的是有人对自己好,容易感动。
“舅舅,我啥也不说了,我呢,无父无母,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打住,你呀,心还是善良,不够狠,千万不要与那些政治人物搅合在一起,它们会把你吃干摸净的,以后看缘分吧,我们爷们的情分有了,可我还有自己的孩子,随缘吧”
张爱国在这里停留了4o多天,现在七月头了。
“我没有别的,这十块大洋算是我的一点敬意,还请收下”
“行,我不会跟你客气,照顾的还算是好的。”
“嗯,这一排最安心的日子。”
十块大洋来自于村长家,知道他也不容易,自己只拿了2o块大洋,借花献佛了。
7月5日,张爱国与李医生两口子惜惜作别,老太太都流了眼泪,整的张爱国那个难受。
骡车慢慢的出了村,回头时,老两口站在村口处,老人确实对自己很好,老太太一早起来烙了一大摞的白面饼,煮了二十个鸡蛋,拿了一个小坛子生怕自己在路上不够吃,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钱,张爱国觉得倒不至于,因为他们冒有风险,天津卫的帮派分子还是摸到了这里,日本人大失颜面,肯定是要找补回来的,政权不下乡,村长当一方,所幸无事。
张爱国此刻都有点小小的后悔,村长收了东西还是干了活的,自己不地道,也许人的脸皮就是这样慢慢加厚,良心一小块一小块的喂了狗。
下李村算是沧州地界了,可见鬼子的心思是多么的缜密。
骡车启程去往最近的马厂火车站,老烟袋的窝子也要养,没事烧一烧,才像是那么回事。
路上走了一个来钟。
“吁”
两个汉子突然拦住了路,骡车还未停稳,挑着的担子强行放在车上。
“兄弟,帮帮忙,拉俺们一茬吧”
“两位大哥往哪里去?不知道顺不顺路啊?“
“顺着呢“
“大哥,我去火车站“
“我们也是“
“那行吧。“
自己的身高也不算矮啊,体格虽然显瘦,可脱衣有肉,骨头缝里都是肉。
上来两个人,骡车慢了一些,路上有人谁说话也是好的。
“大哥,咱们这是去哪里卖?”
“家里种的桃,挑着去镇上卖一些”
“不是说是去火车站吗?”
“就一段路,前面再过一个路口就下了“
“哦“
张爱国有点失望。
“大哥,不再想想“
“想啥?”
眼看着前面的土路上一道道的车辙,心里的酸味更浓,地面上的风吹起了一条小土龙,盘旋着。
“啪”
鞭花一声炸响。
骡子加了把劲,走的快了一些。
自己在天津卫可是亏钱了,干的是赔本的买卖,开了枪打了炮,还受了伤,没有来得及捞钱就匆匆离开。
悲剧,真他娘的是大悲剧!
“啪”
又是一声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