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勉没给他逃脱的机会,他握着左明非那只血迹残存的手,放入了清水当中,“接下来,先洗手。”他说。
周围有两三个暗卫经过,左明非不太自在:“…我自己来。”
“你想另一只手也沾上这阉竖的血?”喻勉低声反问。
“……”左明非无言垂下眼睫:“多谢。”
喻勉发出一声轻笑,他懒懒道:“不高兴?”
“只是想起了白兄。”左明非任由喻勉把玩着他的手指,微叹:“谁曾想他含冤入狱,却因为不肯…迎合太后而被人陷害,偏偏这事不能张扬,否则又会生出许多说辞。”
白鸣岐当年是闻名天下的风流才子,不仅引得上京少女怀春,当今太后更是对其青睐无比,并且几次三番地给出暗示,白鸣岐自然不肯做那等秽乱后宫的下作事,于是太后便在他下狱时加以胁迫,白鸣岐仍旧嗤之以鼻,最后只得以一杯毒酒了却一生。
“那个蠢妇,”喻勉眯起眼睛,淡声道:“我定会叫她血债血偿。”
喻勉要报的仇,从来都不止是替崇彧侯府挽回清名。
“倒是你。”喻勉抬头,打量着左明非:“我没想到你竟会真的手刃段悭。”
左明非无奈笑道:“喻兄,我先前为刑部侍郎,手上沾过不少人的血。”
“也对,指不定你处置过的人比我杀过的人都多。”喻勉眉梢微动:“所以,你的清名究竟是哪里来的?”
“许是,我处置的都是该死之人?”左明非语带笑意。
喻勉不置可否,他对路过的暗卫道:“去换盆水来,再拿些皂荚来。”
左明非轻咳一声,佯作随意地问:“喻兄,你先前擒捉段悭时,为何将我叫出房外?”
“不让你出去,难道留下你碍手碍脚?你如今可是武功尽失。”喻勉理所应当道。
左明非下意识道:“我以为…”
他还没有头脑发昏到把这句话说完,毕竟这句话多少有些自作多情。
喻勉接过暗卫递来的皂荚,目光掠过左明非清隽的五官,顺着他调侃:“以为我怕你受伤?”
左明非微微皱眉,似是费解,似是纠结,片刻后,他坦然道:“是,我以为你在担心我的安危。”
“左三。”喻勉捉住左明非的手,将皂荚放进他的手心,“你这副模样,我会觉得你在自荐枕席。”他这话说得沉缓暧昧,眼睛玩味一般地注视着左明非。
试探
翌日,来福茶楼。
喻勉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看到了正在品茗的白夫人,白夫人放下茶杯,冲他嫣然一笑:“行之,你来了。”
“你笑的比哭着还难看。”喻勉神色淡淡地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