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瞅了眼水,没有接,直接凑上去,就着宋祈年的手先抿一小口,温度正正好,于是咕噜咕噜把一整杯水喝光。
他舔了舔沾湿的唇瓣。
宋祈年抽了张纸巾,擦去江言嘴角的水,“还喝吗?”
江言摇摇头,一杯温水刚刚好。
宋祈年把水杯放在一旁,“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江言点头,“头好疼。”
他边说边晃晃脑袋,“好像有小人正在旁边用捶着敲我的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第一次被操控后脑袋也疼,只不过这次更疼,足足是第一次的两倍有余。
“应该要过一会才会慢慢恢复。”说着话时,太阳穴忽然跳了跳,江言忍不住蹙眉。
“稍等。”宋祈年站起身,稍作停顿,抬手揉了把江言顺得乱飞的头,拿上水杯往外走。
江言一直看着宋祈年,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范围。
他垂下眼眸,沾了的冲锋衣被脱下,里边的内搭短袖换成一件纯白的棉质短袖,穿在身上,衣服宽松一看就不是他的衣服。
手上被麻绳勒出的红痕被涂上一层透明的药膏,冰冰凉凉的。
他抬手摸了下脖子,指尖传来微黏的触感,脖子上的红痕也被涂上药膏。
江言眨眨眼。
是宋祈年涂的吗?
他抬起手,把手腕凑鼻子前,淡淡的薄荷味传来。
宋祈年很快回来,手上拿着刚才那个水杯,只不过现在把水杯的杯盖拧紧。
“热敷下会好点。”宋祈年把水杯贴在江言的额头上,同时揉了揉他的太阳穴。
暖意源源不断地从水杯还有宋祈年的指尖传递到阵阵疼的脑袋上,江言舒服的眯起眼睛。
宋祈年看到江言的表情,手上的力道略加重一些。
江言哼哼唧唧两声,又立马抿住唇,悄悄睁眼朝他看了眼。
像只小狐狸。
不知是热敷起作用,还是宋祈年的按摩起作用,江言感觉脑袋的疼痛确实减轻了。
他抬眸瞧见宋祈年坐在木椅上,木椅于他的身材而言太小了,一双长腿无处安放。
江言往床里边挪了挪,拍拍床,“宋祈年,你要不要坐床上?”
宋祈年看向江言的手,木屋里的行军床和常见的宿舍床差不多宽,躺一个人正正好,为了空出一点位置,江言肩膀已经紧贴墙壁。
“不用。”宋祈年示意江言自己扶着水杯,而后起身,“饿了吗?”
好几顿没有正经吃饭,胃已经有点受不了了。江言诚实点头,下床,“躺的我难受,我出去转一转。”
躺太久,一下站起身,大脑供血不足,江言眼前一阵黑,慌忙抬手抓住一切能抓的东西。
宋祈年扶着他坐下,耐心等待江言双眸重新恢复清明。
“抱歉。”江言松开紧紧抓住宋祈年胳膊的手。
宋祈年不知从哪拿出一根棒棒糖,江言眼睛噌得一亮。
宋祈年眼里带着些许笑意,拆开棒棒糖递给江言,他张开嘴直接把棒棒糖叼走,眼睛笑弯成小月牙,十分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