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打印好的放这儿的,我怎么不知道?”徐怀砚把稿子扔在桌上,又看了一遍观后感,觉得是真的写得不错,反正让他写肯定是一堆口水话,绝对没办法写这么好。
“我差点儿都忘了还有这事,谢老板你真可靠!”
“举手之劳。”
“嗯!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谢老板真是有大将之风!”
徐怀砚再一次在心里默默感慨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跟谢疏做舍友,可真是赚大了。
把稿子摊在膝盖上玩了快一下午游戏,终于在晚饭点收到了兰乐来的消息。
一则语音通话。
徐怀砚接起来之后飞快切回游戏界面,一面跟他说话唠嗑,一边继续搜索物资。
“哟,这位大爷终于舍得醒了啊,比我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两个钟头,牛逼牛逼。”
此时,兰乐正坐在李简繁家的马桶上一脸衰样地思考人生。
昨晚上的事情就走马灯一样控制不住地在脑子里过了一边,回忆起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么蠢事之后,简直羞愧尴尬到想飞奔过去砍了徐怀砚,再就地把自己溺死。
“徐怀砚,你太不靠谱了,我明明是让你来接我,你找了个谁啊。。。。。。”
“李简繁啊,怎么?难道他做好事没留名吗。”
“好个屁的事,他昨晚根本没把我送回去!”
“啊?”徐怀砚手一滑,朝天虚开了一枪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为免周围有人守着,连忙趴下匍匐着往前爬:“没送你回去那给你送哪儿去了?难道他把你扔天桥底下了?”
兰乐压低了嗓子没好气道:“你才被扔天桥底下。”
惨归惨,但是他也没惨到睡天桥的程度,只是让他重新选择的话,他宁愿选择睡天桥底下。
昨天实在喝得太多了,李简繁来的时候他已经没办法自己站起来,只能顺着李简繁的动作把浑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
上了车之后兰乐还特别自觉地报了自家地址,可是等到他昏昏沉沉眯了一会儿再睁眼时,现车子所停的门口根本不是他家,而是他不久前才来过一次的李简繁家,跟他家隔了快一整个城的距离的那个。
兰乐吃亏就吃亏在头脑被酒精麻痹了不知道生气,懵了好一会儿,傻傻问他:“你把我带你家来干嘛?”
李简繁半哄半抱地把人弄进屋放在沙上,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喂他喝了些,摸摸他泛着粉红的脸颊,不同于平时在讲台上风趣幽默的语调,声音放得又轻又温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兰乐顺着他的话特别乖巧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不舒服,然后执着地再次问:“你把我带来你家干嘛?为什么不送我回去,我都告诉你我家地址了。”
“太远了。”李简繁说:“我们两个隔得太远了,接你的地方离我家很近。”
兰乐觉得他这个理由没办说服自己,试图跟他讲道理:“你不是开着车,我上次也千里迢迢把你送回家了。”
“你是希望我现在再把你送回家是吗?”李简繁在他身前蹲下,两手握着他的手臂,从下而上仰视他雾蒙蒙的双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可是我家有门禁,除非是有什么必须参加的聚会晚宴,其他时间十点之前我必须要在家才行,现在对我来说已经很晚了,没办法再出门了。”
妈的,这个回答的角度还真是新奇。
兰乐觉得很有问题,但是想了半天,具体是哪里有问题又说不上来。
李简繁没给他多少时间去思考这其中乱七八糟的逻辑,换上诱哄的语气转移他的注意力:“头还晕不晕,是要我帮你洗澡,还是你自己来?”
“你在说什么,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来。”
果然对醉鬼的思维灵敏度不能抱太大希望,这么容易就可以被带着走。
李简繁满意地笑笑,捏捏他的脸颊扶着人站起来:“好,你自己来,浴室里面的东西都是新的,衣服也是干净的,你随便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叫我,我就在外面。”
兰乐摇摇晃晃进了主卧浴室,勉强靠着光滑的前面把自己打理干净了,可是穿衣服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脑子打结了还是怎么,总觉得那顿衣服全都缠在一起怎么也理不开。
越理越乱,越乱他就约越烦,越烦就越没耐心,最后把衣服往地上一扔,靠着墙大脑放空,差点没睡过去,幸好李简繁听见动静很快走过来,敲了敲门推开,就看见他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浑身只穿了条白色内裤,打结成一团的衣服就那么被扔在地上沾满了水,看来是没法穿了。
水蒸气将他身上的皮肤都蒸成了粉红色,头湿淋淋的也不知道拿干毛巾擦一下,烧还在往地下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