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鬼并没有因为她说出真相就罢休,“可我实在太寂寞了,就想找个人陪陪我,你欺负我是真,就你了。”
元三小姐闭上眼睛,眼泪鼻涕横流,整个人缩成一团,抖成了筛子。
“我,我也没欺负你几回,就是让你下跪磕头过,打过你,用针扎过你,剪过你的头发和衣服,也没有什么了。你去找那个姓楚的,他喜欢你,可是他是个懦夫,眼睁睁看着我对你为所欲为不敢说一句话,寂寞你就去找他,他一定很乐意。别找我!”
惊吓之中,她把一切都交代了。苏芷涵松了绳子,走到女鬼身边。白衣女鬼也把头发捋到后边,脱了血衣,露出原本的面容。这时候房门也打开了,俞悯嫣等人都站在门口,每个人都是义愤填膺的。
“大家是同窗,你怎么忍心这么做?”俞悯嫣皱着眉头斥责道。
元三小姐回头看看她们,在看眼前站着的二人,终于明白过来。
“你们你们串通起来骗我!”
苏芷涵帮夏丹雪将青丝捋顺,“元三小姐,如今这么多人证,你还想抵赖吗?她们畏惧你家的势力,不敢说实话,也只能从你下手了。”
夏丹雪接过楚楚递来的锦帕,将额头的血迹擦干净,“本来以为还得做副鬼脸效果更好,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交代了,是不是做贼心虚啊?”
元三小姐像一滩烂泥似的再也起不来,只余下哭泣声。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欺负人?”
面对俞悯嫣的厉声斥责,元三小姐却突然破罐子破摔,连哭带笑,妆容早就花了。
“她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事事都比我强?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恨不得把她的脸划花了,把她的手指全都断掉,看看她怎么用一张脸勾人,怎么弹琴写字。不过是个员外郎的女儿,还是个不知道怎么说话的傻子,我没有欺负她,我是在帮她合群。”
元三小姐还想继续大放厥词,忽然被苏芷涵用布塞住嘴,绳子绑住手脚。
如今事情已经明了,也没有必要在让这个人继续说些气人的话了,免得把好友气出个好歹。
“夏姑娘,你先将她押送衙门,交代下去,捉拿共犯。”
待夏丹雪将元三小姐带走,苏芷涵按住俞悯嫣的肩膀,“悯嫣,今几日劳烦你了,好好歇息吧。”
俞悯嫣深吸一口气,眼眶微红,“芷涵,我,我没想到,自己读书的丽嘉地方竟会有这样的事。”
苏芷涵拉住她的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也难怪悯嫣如此伤心,那书院里她也待过一年,如果不是郑小姐的死,她也不能相信会有如此恶劣的事发生在身边。
“悯嫣,你放心,这件案子,我一定会让施暴者受到应有的惩罚。”
郑小姐虽不是元三小姐亲手所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元三小姐以及共犯尽数被捉拿归案,其背后的家族没有一个敢到大理寺要人的,只因她们全都供认不讳,签字画押,罪责无可辩驳。
周丝蓉记录上最后一笔,长舒一口气,“让她把牢底坐穿!太可气了。”
苏芷涵在郑小姐的墓碑前驻足片刻,如今郑小姐已经入土为安,郑家没有办多风光的葬礼,简单了事,不过这样也好,相信郑小姐也不愿意看到那些伪善的嘴脸。结案后,她与周丝蓉前来祭拜,只不过是想来祭奠一下这个枉死的姑娘。说起来郑小姐其实和她差不多大,这般年纪本应是展望未来的时候。
两人转身离去,这时候突然有几个人急急可可的跑向墓地。苏芷涵回头一看,为首的那个正是郑员外郎。
作者有话说:
两次去郑府,她都为看出郑员外郎对郑小姐有多少父女亲情。如今看着倒是伤心的很,难不成是突然良心发现,觉得亏欠女儿了?
郑员外郎扑到墓碑前,突然老泪纵横,哭喊着女儿的名字,好像真的痛失爱女。
“萱儿啊,为父对不住你啊!为父想你,你回来吧,好不好?”
其身后的仆从搀着他将他扶起,郑员外几次要哭倒,幸得那几个小厮的搀扶。
苏芷涵和周丝蓉面面相觑,一头雾水。这父爱来的是不是太迟了?
这时候,又有人从远方过来,手里拿着一束白花。待人走近了,才看出他是楚公子。
楚公子到了墓碑前,神色哀痛不已,似乎恨不得随郑小姐去了。
“郑伯父,您节哀顺变。”
郑员外郎闻声转头,看到是他,堪堪稳住身形,点头道,“楚公子有心了。”
楚公子把花放到墓前,“不瞒伯父,我对郑小姐情根深种,但没有能力救她,深感自责。所以我想请求伯父一件事,将郑小姐许配给我,我愿意娶郑小姐的排位。”
郑员外听了大为感动,“贤侄啊,小女能得你如此深情,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你家里……”
“伯父放心,家父家母都是同意的。”楚公子朝着郑员外郎躬身行礼,“还请同意这桩婚事。”
郑员外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帖子,“这是萱儿的生辰贴,我原想让其陪伴萱儿入土。现在,既然你有心,就给你了。”
留在生辰贴即将交到楚公子手中时,忽然被人劈手夺过。
两人均是震惊的抬起头,就见苏芷涵二人不知何时站在面前,手里还握着郑小姐的生辰贴。
楚公子低下头,不敢看苏芷涵的眼睛,“大人这是何意?”
苏芷涵手握生辰贴不放,“本官记得你曾经说过,郑小姐并不喜欢你。你想娶她,问过她的意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