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朝好不容易从程野的审问中逃了出来,在警局门口吹着夜风想要打车的时候,自己堂哥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
他开着车,慢慢停在了程朝朝的身边。
“上来吧。”程野摇下了车窗。
“我是不会再回伯父家住的。”
想起伯父,程朝朝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程朝朝的伯父,也就是程野的父亲,是一位退役的军官,比程野还要严肃板正一万倍。
程朝朝父母忙,她先前一直寄居在伯父家中。
自己那个伯父,就像上级对待下级一样,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孩子就放过她。伯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训练她这个新兵,吃饭要在几分钟之内吃完,碗筷要怎么摆放,衣服要怎么样穿,被子要怎么叠。伯父带着军营生活的习惯也就算了,还是个强迫症,常常要求程朝朝做事也跟他一样一丝不苟滴水不漏。
天知道,她是怎么艰辛长大的。
“你就这么怕他吗?”程野看着程朝朝那毅然决然的表情,觉着自己父亲有那么夸张吗,能让程朝朝避之不及。
程朝朝在心里想着。从小到大,她第一怕的人是程朝朝的伯父,第二是自己的爹妈,第三就是程野。
说起这事来,就难免不提及程朝朝高中的往事来。
程朝朝高中好不容易有了追求自己的男生,两个人只是说了几句话,八字还没一撇,就被程野现了男孩写给程朝朝的情书,他转头就告了家长。
随后大伯,自己的爹妈,还有程野就风尘仆仆地赶到学校,语重心长地教育着两个人不能早恋要以学习为主,一圈大人围着两个小孩说教着,让那个男生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错事,吓得哭了起来。
虽然一个男孩子哭起来很丢人,但程朝朝还是很同情他,真的。
自那以后,程朝朝在学校里有了一个外号——灭绝师太。
这个称谓并不是源于程朝朝,而是源于她那恐怖如斯的家长长辈。自那以后,学校里那些原本对她有些想法的懵懂少年都对她敬而远之。
程朝朝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全是拜程野所赐。
想到这,她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程野,并不想坐上罪魁祸的车。
“我送你回家,顺便看一下你新租的房子。”
算了,打车还费钱。
程朝朝还是向生活费低下了头,毕竟刚刚拿回被骗的六千多块,她现在对一分一毫钱都格外珍惜。
“怎么,知道心疼钱了?。”程野从后视镜上瞥了一眼坐在后座的程朝朝。
“花六千块钱就看一场驱邪,程朝朝你越出乎我意料了。今天如果不是我碰巧在这办事,你这钱还拿不回来。下次别这么不听话了。”
又开始了,苦口婆心的程班主任。
程朝朝默默从包里掏出个蓝牙耳机带了上去。
她抬头看了看外头的月亮,比昨天的还要圆亮几分。可惜,这样漂亮的月亮,却是坐在程野的车上看见的。程朝朝听着耳机里的歌,莫名有些惆怅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家,程朝朝站在门口,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带着程野进去,万一音响哥正在里头洗澡,要怎么解释自己房间里自己打开的花洒?
可是眼前这个人可是刑警队里的微表情专家,怎么才能骗过他呢?
难不成要跟他说实话?
不行不行。
她在程野面前吃过太多次亏,想起自己如果诚实告诉程野这些,程野肯定要当她是疯了,送她去药检也有可能。
想到这里,程朝朝打了个寒战,不行,她一定不能让那一天生。
“怎么不进去?”程野警惕的察觉到了程朝朝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