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梨放下桌子和手?机,在沙发一侧端正坐好,思忖了会,“奶奶和我说起你以前……刚来傅家的一些事。”
傅祈深不意?外。
傅老?太自然不会讲得太过于详细,也?许连老?人家自己都不清楚,当初刚来傅家的傅祈深受了多少?冷眼,她和初梨说的是这个?不讨喜的孙子,曾经受过父亲严厉的教育。
“还有呢?”傅祈深又问?。
他?不觉得老?太太那话痨的性子就说两句完事,某种?程度上,傅老?太和初梨一样,都比较好骗,且藏不住话。
“就这个?啊……”初梨莫名慌乱,“还有什么。”
他?看着她。
初梨比谁都更会不打自招,一点尾巴毛都藏不住,悄咪咪地心虚地显露,“……她说你以前经常被你父亲关禁闭,反正怪可怜的。”
倒是没想到老?太太会讲这些,傅祈深拧眉:“她说这个?做什么,让你同情我?”
“应该不是吧,也?许……”初梨声音变小,“她是想让我爱你?”
老?太太的原话是,希望她能和傅祈深百年好合,夫妻恩爱,她这样理解是没有问?题的。
不要她的同情。
要她的爱。
从现?在开始,到以后,很久的以后。
“那大小姐。”傅祈深神色放松了些,长指慢条斯理松了个?领口纽扣,“打算怎么爱?”
她坐得更端正了,乖巧得像个?三好学?生,认真回答:“奶奶还问?我,明天要不要一起用早餐,我答应她了。”
“所?以。”
“所?以我今天晚上得早点睡了,九点就得睡觉。”她振振有词,“明天早上八点起床陪奶奶吃早饭,到时候你记得叫我一声。”
奶奶还问?她喜欢什么样的早餐,她除了不喜欢豆汁,其他?的都可以接受,在北城和申城生活那么久,她养成南北通吃的胃。
看她乖乖又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睛,走路带风,像只?轻飘飘的小蝴蝶似的绕过他?跟前准备去睡觉。
睡衣领子被他?轻轻拎了下。
初梨:“干,干嘛。”
“想陪奶奶吃早饭的心意?是好的,不过大小姐有没有了解过,他?们老?人家吃早餐的时间。”
“……没有啊,不是八点吗?”她困惑,她家里都是八点来着,外公?要早一点,七点半左右。
傅祈深:“六点。”
初梨:“……”
六点吃饭?那不得五点起床?
早上五点正是睡眠香喷喷的时刻,怎么可以这么早起床。
早知如此?,她就不答应了。
初梨顾不上那么多,一头往被窝里一栽,“那我更得早点睡了,晚安。”
由于昨晚没睡好,她这次入睡得很快。
就算在陌生地方,她也?很有安全感。
宽敞舒适的卧室,和十几年前,傅祈深所?待的地方,截然不同。
夜晚的安宁直到天明。
傅祈深醒得很早,天空露出鱼肚白,晨曦光微弱。
和初梨恰恰相反,他?睡眠一直不大好。
她睡得跟小猪似的。
偶尔翻个?身,大摇大摆把腿抬过去,当他?是个?可以依靠的枕头用。
傅祈深晃了晃她胳膊,“大小姐,要不要起床。”
初梨没理,细长的睫毛动都不动一下。
这个?点压根不是起床的点。
傅祈深低头,吻上她的睫羽,低声哄着,“大小姐,昨天晚上在楼梯口,你听?到了什么。”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迷糊的她,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像是在说,没有,她什么都没听?到。
又是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应该是听?到了,但她假装没听?到,为什么呢。
她明明不是个?擅长伪装的人。
傅祈深握住她的腕,举到头顶上,密密麻麻的吻像雨点落下,袭遍大小角落。
当早餐似的低头喝奶,香香甜甜的,些许花香和木香萦绕一块儿?,愈发激觉神经系统。
初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偷吃了,低咛:“傅祈深……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