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这是故意的,月吟又气又羞地嗔他一眼,无奈下点了点头,顺了他的意。
原本平坦的广阔草原,变成了泥泞不堪的崎岖山路,道路不平,晃得两人跌宕起伏。
几番折腾下来,月吟的力气渐渐没了,她揉了揉泪眼,软绵绵地伏在谢行之肩头,唇瓣翕张,缓缓喘气。
谢行之挽着月吟纤细的腰肢,一手敛去她额前的碎发,“怎还是这般娇气。”
月吟眼睫上沾着的泪都还没干,嗔恼他一眼,“你总是使坏。”
月吟伏在他的颈窝处轻哼,大有几分控诉的意味。
谢行之揉了揉她的头,就这样抱着她去了床榻。
短短的一段距离,仿佛走了好长好长的路程,月吟紧紧咬住下唇,不让声音从唇间传出来。
罗帐撩开又放下,遮住床榻里的光景。
谢行之将月吟放在床上,顺手拿过一个软枕,调整着月吟的腰。
谢行之指腹轻轻捏了捏月吟的耳垂,等着她的回应。
月吟纤白的长指抓住头顶剩下的软枕,红着脸点了点头,示意着谢行之。
他柔软的唇又覆了过来,含住她的唇瓣,不似方才在软榻上的温柔缠绵,反而多了几分急切的意味。
男女之间的主导全然不同,潺潺溪流一时间如海浪拍岸,浪叠千层……
后来,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树上高卧的夏蝉不知疲倦地鸣叫,略显聒噪,然而却没有吵醒午睡的人。
半下午的时候,月吟午睡起来,在梳妆台前梳头发,屋子外面传来谢璋的声音。
谢璋跑进屋子,抱着一捧盛开的荷花,“娘亲,娘亲今日比昨日晚醒了两刻钟。”
谢璋跑到月吟跟前,将刚摘的荷花递过去,“摘给娘亲的荷花,也送给娘亲肚子里的妹妹。”
“还没三个月,璋哥儿就知道是妹妹了?”月吟将荷花先放到一旁,拿帕子擦了擦谢璋额头上的汗,“瞧你,跑来跑去满头是汗,大热天去摘荷花,当心中暑。”
谢璋自从知道娘亲肚子里有小娃娃以后,别提有多开心,每隔两三日就会摘些花来给娘亲,“妹妹可爱,璋儿喜欢妹妹。”
他一直想的就是娘亲给他添一位妹妹,至于弟弟,可有可无。
月吟笑了笑,她也希望如谢璋所言,这一胎是位小女郎。
儿女双全,是极好的。
三个月的身孕,还看不出什么来,月吟下意识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满目皆是温柔,期待这个孩子到来。
这个孩子来的快,她算了算时间,估摸着就是他们没用鱼肠套子那阵子。
月吟起身,抱着谢璋摘来的荷花,去了桌边坐下。
“娘亲把璋哥儿摘来的荷花插到花瓶里去,璋哥儿要帮娘亲打下手吗?”
“好。”谢璋想也没想便点头,乖乖坐在月吟身旁,心道以后等妹妹出生,他每日都要给妹妹摘新鲜的花。
然而荷花还没插完,月吟心里便翻涌起了阵阵恶心,呕了一阵,吃了好几颗酸枣,心里才舒服些。
谢璋小小年纪就和他爹爹一样,很是关心人,他倒了杯温水,“是肚子里的妹妹不乖吗?”
月吟饮下温水,摇头道:“这正常的,璋哥儿别担心,娘亲没事,估摸着再过十来日就好转了。”
月吟捧着杯子,心道这次的孕吐比怀谢璋那会儿还要厉害。
这般闹腾,肚子里恐怕又是位小郎君。
有了怀谢璋时的经验,月吟倒没有最初那般手足无措,对于自己身子的变化,心里有数。
倒是谢行之比较紧张,事事都小心谨慎,特别担心月吟这一胎受苦。
谢行之根据时令的不同,备好了酸口的果子,但月吟有时却不吃这些酸东西,她只想吃辣的食物,让谢行之去找。
谢行之并不嫌烦,反而喜上眉梢,手搭在月吟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辣的好,听母亲说,酸儿辣女,阿吟这一胎想必是位可爱的小女郎。”
如今月吟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子了,肚子日渐隆起。
她抚摸肚子,满目温柔,“璋哥儿也说是位小女娃,每日都要和妹妹说说话。”
谢行之笑了笑,说道:“他这孩子,自从见了漪澜的孩子后,一直吵着想要位妹妹。”
月吟说道:“但母亲和祖母她们不是说,小孩子的话特别灵,好似真的能看见肚子里的娃娃是男是女。”
“我按着小女郎给肚子的孩子准备着的东西。”
谢行之揉了揉她的头发,叮嘱道:“别太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