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呜咽,被他含入唇中,化为绵软的低吟。
谢行之握住笔杆,一面亲吻她,一面留心着紫毫新笔。
虽然动作轻柔,但笔锋游走间,那酥酥麻麻的痒意惹月吟哭得抽抽嗒嗒,偏生这时,谢行之将笔杆塞到她掌心。
润湿的笔毫无意间扫过她手腕,月吟被濡湿的腕子宛如被火苗灼过一般,滚烫。
谢行之握住发抖的她手,笔杆被她握在虎口,“如今表妹会开笔了吗?自己的新笔,自己润。”
“我不会。”
月吟呜咽着摇头,她发烫的脸颊靠在谢行之脖颈上,他脖颈虽热,但也与她此刻发烫的脸相比还算凉。
月吟乖顺地碰了碰他渗出细汗的额头,柔软的唇贴着他眉心,从额头吻到到他唇,“大表哥就好人做到底,帮着把新笔开润完吧。”
谢行之目光流转,看着那刻有他姓名和表字的笔杆被她纤指攥住,用力之下连指骨都泛白。
他含笑拂去她额上的碎发,长指穿过她披散在桌案的墨发,掌心拖住她后脑。
“既然表妹不会,往后的新笔,便由我来给开润。”
谢行之拿过新笔,月吟手中没了抓握,空空落落的,心中越发没底,只得抬起手臂,圈住他脖颈。
月吟眼中越发朦胧,在水雾一片的眸光中看着地上打翻的碗碟。
碗碟旁的一滩水已经晕湿了珊瑚地毯,倘若一踩,便能踩出水渍,假使遇到贪玩的孩童,在湿毯上踩来踩去,定是踩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谢行之对那支新笔似乎有了感情,耐心十足,慢条斯理地润笔,笔毫遇水荡开。
月吟一阵恍惚,突然害怕起来,手臂圈紧他脖颈,带着哭腔撒娇道:“大表哥,抱抱我。”
“抱一下我。”
她哭得呜咽,声音害怕地发颤。
就是这般哀求的声音听得谢行之心蓦地一软,抬肘回抱着她。
月吟枕着他肩膀,眼波婉转。
俄顷,笔被扔在地上,回弹间笔毫溅出些小的水珠,撒落在珊瑚毯上,很快又吸入地毯。
月吟下颌枕靠他肩膀,唇瓣翕张,虚虚眨着眼睛,眼眸无神地凝着前方,显得格外娇怜。
谢行之抱她入怀,像哄小孩一样,一下一下抚摸着她头。
他长指去拨她沾在唇边的一根发,月吟负气似地咬他手指。
谢行之轻笑,指腹按住她唇,“看来表妹还有力气。”
他说着,长指抚过她下颌,指尖绕到后面,在她后颈流连。
“不要!”
月吟怕得紧,喊出声的同时骤然睁眼,却见罗帐中已是一片大亮。
她怔怔看着罗帐顶,长舒一口气,抬手抚去额角的汗,然而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这厢,候在屋外的俩丫鬟听见动静进屋。
“姑娘醒了?”
月吟应了声,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有些干哑,宛如梦中哭泣良久的音色。
她脸颊悄悄红了,被中双腿本能地交叠在一起。
干燥的亵裤提醒着她,那只是一场梦,是假的,不能因这糜糜梦境乱了心神。
罗帐外的人影渐渐近了,月吟纤指握住被子,抿唇吩咐道:“备水,我要沐浴。”
玉盏玉瓶双双停住脚步,面面相觑一阵,从对方眼中都读出了疑惑。
姑娘大清早沐浴?
月吟望着罗帐印出的身影,小声说道:“夜里出了身汗。”
玉瓶了然,“奴婢这就去安排。”
月吟缩在被子里,不消片刻沐浴用水便备好了,她搭了件外衫,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往净室去。
玉盏像往常一样拿着干净衣裳跟在后面,月吟忽地转身,吩咐道:“你们在外面候着,不要进来。”
她裹着外衫,从玉盏手里抱过衣裳就进了净室。
玉盏看了看玉瓶,心道姑娘今日有些反常。
净室中。
温水没过胸脯,月吟掬水浇在肩头,总感觉身上还有留有笔毫。
她低头,仔细清洗。
笔锋游走过的每一处,她都仔细清洗。
可有一处,她想洗去,又不敢。
手指颤颤巍巍着试探,还没碰到又羞赧地缩了回去,双腿都在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