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药也不烫了,能喝了,再凉便更苦了。”
玉盏冷不丁一声,月吟回神,看向床头柜上的碗,仿佛又闻到了浓郁苦涩的药味,她舒展开的眉,又紧皱了起来。
那药太苦了,喝完连嗓子眼都是苦的。
玉盏将药端来,月吟愁容满面,跟奔赴沙场一样,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端起碗,一口气咽了下去。
苦不堪言,月吟含了两块饴糖才喉咙的苦味道压下去。
药是苦的,但她心是甜的。
玉佩找了回来,她高兴着。
月吟让玉盏将她的小匣子拿来,她将玉佩放进去,和手镯放在一起。
以后都不戴了,免得再弄丢,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恰巧遇到谢行之掉东西。
湖面宽阔,打捞东西是件难事。
他掉了什么东西?竟这般看重。
玉佩寻到,月吟心里踏实了,夜里睡的安生,可她忽然又梦到了谢行之。
“又不喝药?”
谢行之沉着脸站在床榻边,步步逼近,抵着她。
月吟害怕被他罚,往后退着,腿后碰到东西,她身子不稳仰倒在床上。
谢行之逼近,长腿岔开,圈住她。他俯身而下,沉眼看她,锐利的眼神仿佛是大理寺中测谎的刑具,快要把她看穿了,月吟心紧到了嗓子眼,被他圈住不能动弹分毫。
“我喝了的。”月吟手指抓了抓衣角,梗着脖子怯声说,“喝了一点。”
嗓子不干不肿了,说话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他低头凝眼看着,两人身上凑得近,清冽的檀香味包裹着她,月吟想起被那檀木戒尺惩罚,身子颤了颤。
“为何?”谢行之冷声问道。
她有些委屈,摇头说道:“药苦,太苦了,不想都喝完。”
“那也得喝,每日都必须喝。”
谢行之温和了些,目光流转,长指扣住细腕,支身俯身看她。
月吟仰头看他,问道:“大表哥今日下水了?”
谢行之凝了凝,长指钻入她指缝,与她纤指交握,“表妹要如何谢大表哥?”
月吟怔住片刻,脸红了起来,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背脊微微抬起,笨拙地吻上他唇。
以往都是他先含她唇,这次她示好地吻他,唇齿相碰间是柔软的温暖。
他反客为主,手捧着她脸,有些带着惩罚性地咬了咬她唇,又将她舌哺了出来,月吟一时间抓不着南北,快要喘不过气来时,才被谢行之放开。
月吟有些迷蒙,手臂攀着他肩膀,下颌枕在他脖颈,而她后背覆了张有力的大掌,支撑着她。
谢行之微微探身,脖颈离开她下颌,垂眼看她。
长指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谢行之低头,鼻尖碰了碰她琼鼻,“不可让三弟碰。”
月吟云里雾里,不明便他此话何意,迷蒙地看着他。
谢行之薄唇紧贴她翕合的樱唇,语气温柔,“这里除了我外,谁也不给。”
倏地,桃色轻纱裙摆溜进去一阵凉风,月吟忽凉,不记得她何时褪了亵裤。
身子紧紧绷成一条线,她惊怯地看向谢行之。
大掌被桃色轻纱盖住,谢行之拨了拨,月吟微微害怕,纤指按住他肩膀,嗓音紧得像拉满的弓,“不给,都是大表哥的。”
谢行之轻笑,长指似在水中濯洗过尚未擦干,退却之下按在她月退上,滑过一抹水痕。
月吟玉颈仰抬,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脸颊通红。
“不止是唇,”谢行之两指摩挲着,骤然用力,“这也不能让三弟碰。”
月吟眼眸含泪,身子一缩,疼得骤然睁眼,只见屋中光线昏暗,那对烛快要燃尽。
腿间传来疼感,她急急低头,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慌忙掀开被子。
原是她侧睡时,被角叠在了双腿间,那叠住的被角还藏了支细长玉簪,不止怎的就被压到腿。心。
月吟红着脸把玉簪拿走,想不明白着玉簪怎到了床上。
她理好被子,平躺回床上,不敢再侧躺着,想不明白为何大表哥会提到三表哥?
不给三表哥,是大表哥的。
可她不就只对大表哥吗?
三表哥又不会来她梦里。
因这梦,月吟心有余悸,每日喝药都不敢怠慢,又调养了十来日,整个人精神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