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当然找你了,还有那个段弋,就你们俩,一个小时后城西海岸游艇上等你俩,过时不候,晚一分钟我可带她单独出去玩了。”
安睿长臂一揽把孟芙捞怀里,“我可提醒你,今晚只接待你和段弋两个人,敢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搅局后果自负。”
他说完干脆利索挂了电话,手捏着孟芙下巴,视线落她脸上,“怕不怕?”
孟芙顺应道,“怕。”
安睿笑出一口白牙,嘲弄道,“怕就老实点等你池骞哥哥来。”
他紧紧攥住她手腕,把人看在身边,对周围看热闹的几个男生发号施令,“走,度假去!”
一群人发出欢呼,浩浩荡荡往外走。
池骞和段弋在星洲多少有宋霁言压着,逃课违纪什么的虽然也干,但不敢明目张胆,安睿就不一样了,在利浦像个土皇帝,一声令下就那么明目张胆地逃课了。
孟芙被他拉着跌跌撞撞走在身边,下楼梯时不小心撞到一个抱着书本的女生,一叠书散落一地,她说了声“抱歉。”弯腰想帮那女生把东西捡起来,被安睿扯一把脚下踩空差点摔倒。
“有那好心帮别人,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池骞要不敢来的话,我真把你丢海里喂鲨鱼。”
吓唬完,果然看到她脸色一白,也不敢再乱动弹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下楼梯,遇到挡路的书本一脚踢开或者直接踩上去,等人走光了这一层楼梯就只剩被推搡到一边的女生气愤瞪着他们背影,忍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息事宁人,一群纨绔子弟,下次遇到了长个记性远远躲开。
她弯腰一本本捡起散落的书,明亮圆润的眼睛有些犹豫看着被他们强迫带走的女生,无助害怕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担心,他们那样欺负人,她看到了却不敢阻止。
她有些于心不忍,踟蹰半天还是追上去,到楼下时却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视线焦急地左右张望,好在看到肖磊,跑过去急切寻求帮助,“肖会长,我刚刚看到安睿那些人在欺负一个女生,你能不能赶快去制止他们?”
肖磊觉得她在添乱,安睿在学校无法无天惯了,仗着家里每年给学校捐钱捐设备,老师都对他睁一只眼闭只眼,学校跟他家后花园有什么区别。
他巴结安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随便为个人去得罪他,天塌了反正有校董会顶着,他不可能出这个头。
本来装作没看见就行了,偏偏这个夏星茉还非要来告状,自己不想在利浦混了也别拉着他啊。
他不耐敷衍,“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先回去上课吧夏星茉同学。”
夏星茉小鹿般的杏眼弯成月牙,开心向他道谢,“大家都不敢得罪安睿,我还以为肖会长你不会管呢,能做学生会长的人果然不一样,我以后也要向你学习,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
她说的斗志满满,肖磊干笑两声,“行了,你赶紧回班吧,我现在过去看看。”
打发走夏星茉,肖磊拿了两瓶水去休息室,送走一个祖宗还有两个呢,他这个学生会长就是当牛马的命。
……
夜色笼罩下的城西海岸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繁华,跨海大桥上橘色的灯带远远亮起,桥面车流涌动,像一颗颗极速划过的流星。
浪花拍打着礁石,激起层层水花,海风吹拂在身上,微凉带着腥咸。
双层游艇停泊在岸边,安睿一路紧拽着孟芙手臂行走在沙滩上,湿润的泥沙令她步履蹒跚,红肿的膝盖被海浪拍打,她疼的抽气,却始终没向他求饶一句。
安睿悠哉悠哉拉着人上了游艇,跟来的一圈男生守在下面,各个严阵以待等着池骞和段弋自投罗网。
上了二层,安睿把她摁皮沙发坐好,这位置靠近一侧扶栏,周围的海景尽收眼底,湿润海风吹拂起她绑在脑后的马尾,额前几缕发丝凌乱。
安睿手还摁在她肩上,弯着腰跟她说话时颈间金属银链垂下来,“老实坐着,这儿视野好,等着看老子今晚怎么收拾你池骞哥哥。”
他说完,转身去酒水厅开了瓶香槟,一手晃着酒杯,另一只手拿了罐果汁放孟芙面前。
“乖乖的听话啊,我安睿从来不打女的,但要还跟上次一样不听话,真给你丢海里喂鱼知道不?”
孟芙慌张挪开眼,安睿满意一笑,走去另一边闭着眼睛吹海风去了。
漫天星辰压的极低,安睿迎风展臂,旁若无人般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发出呼喊,孟芙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撑住下巴。
她看到了一个自由不羁的灵魂在渴望释放,如果它的主人没有那么热血中二,或许以后未必不能成为一个独树一帜的艺术家。
安睿突然回头看过来,注意到她唇角未及收敛的弧度,警惕瞪她,“警告你啊,对老子动心的女生多了,你要是敢趁着现在没人亵渎我,一样给你丢下去喂鱼!”
孟芙:……
之后安睿明显对她有了防备心,坐在她对面翘着腿紧盯着,不时警告一句,“老子确实比池骞帅的没影,你看上他品味属实差到没边儿,所以最好本分一点别对我有非分之想。”
孟芙:……
她移开眼去看海浪,不多时对面的人站起身,冷笑一声,“还真敢就这么过来。”
孟芙抬眼看过去,黑暗中两道人影并肩走过来,随着不断接近,游艇上的灯光映出两人轮廓,一个冷峻英气,另一个桀骜痞帅。
安睿撑着扶栏探身喊话,“行,算你俩有种,人好好的我没动一下,上船来聊聊。”
池骞仰头,先看一眼孟芙,确认她没事才去骂安睿,“上回被打的跟孙子一样报警求救的是谁啊?安睿你小子是真不长记性,不给你松松筋骨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你他妈的还跟老子狂呢,上来狂来!”
“上就上,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池骞几步迈上去,段弋没说话,脸色冷沉跟在他身后。
安睿守在船下的那帮小弟也跟上去,一堆人乌泱泱挤在二层,把安睿和孟芙隔在身后,仗着人多势众不免有些气焰嚣张。
安睿吸取教训,专门喊了个人去看着孟芙,免得她又搅局,自己躲在人堆后姿态闲适晃着香槟。
他这人少爷毛病处处讲究排场,打架是从不自己上场,一声令下多的是人供他差遣,所以虽然乐此不彼地热衷于群体火拼,但本身是个血条薄的脆皮,挨不了几下打,上次才会被池骞逼到报警,这次奔着一雪前耻报仇来的,打定主意让池骞吃点苦头。
安睿抬手打个响指,游艇启动,破开静谧海面朝远离岸边的深处驶去。
“上次你俩不挺能打吗,这回我特意多带了几个人,让你们打尽兴,准备好了咱就开始,可别太快求饶,看着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