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樾知道他这是又犯病了,出声提醒。
“继续。”
“没了。”
“……”
马车停住,逐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到了。”
李廷鹤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在等她的回应。
伶舟樾心绪复杂,一时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杀了他。
“下车。”
两人前后走进一座别院。
别院背后靠山,前有流水,过了河上的石桥就是官道,位置相当不错。
逐云安顿好马车,来到大堂,靠近正在休息的伶舟樾,在她耳边轻声道。
“怎么还不杀了他?留着只怕后患无穷。”
伶舟樾瞥了李廷鹤一眼,目光被他那只远天蓝的眸子占据。
他拉着逐云走出大堂,在门边小声道。
“我觉得吧,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不如……”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逐云斩钉截铁打断。
“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想留下?”
“……”
伶舟樾面色尴尬,食指擦了擦鼻尖,挤出一抹笑。
“哎呀,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食色,性也。”
逐云目光意味深长。
“那你之前答应我的,和我一起去过平静日子呢?”
逐云突然拔高音调,语气不忿,像是在控诉地申辩,又像是在故意说给堂内的人听。
伶舟樾怔忪,也不知道逐云怎么突然脾气这么大。
平日他的情绪一向很稳定,从来不会像这样突然大喊大叫。
“这不冲突嘛,毕竟我把你当弟弟,那个是要给我暖床的。”
意识到她的声音好像也有点大,她偏头朝里面望去。
李廷鹤安安静静坐在大堂内,平静的看着他们。
如今他经脉被堵,武功被废,与寻常百姓无异。
即便如此,他身上贵族的矜贵气质和常年征战沙场的肃杀之气却是不变,只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普通人。
伶舟樾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正欲去拉逐云。
后者转身负气离开。
她抓了个空,心情复杂。
她是答应过逐云和他去过平静的生活,那也是她奢想的。
但她的重点是生活,有多少人,其实她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