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悄悄地向砚荀靠近,然后偷偷地抓住了对方的衣角。
——他没有出声反驳。
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攥着砚荀的衣角,李钦律安静乖巧的靠在砚荀的身侧,一言不发。
望着眼前这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陌生叔叔,李钦律的心下从未感到如此的安心和踏实过。
对面,听着砚荀的回话,中年妇女生气的再次拔高了音调。
“胡说八道什么?我只看到了你揍了我的儿子!”
“那就调监控吧。”砚荀轻飘飘的说。
中年妇女语凝了一瞬,然后声音一时间更加尖锐拔高。
“谁要和你调监控!谁知道监控里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你现在就是揍了我的儿子!我亲眼看见的!我要去验伤!我还要告你,让你赔钱,赔的倾家荡产!”
听到验伤二字,砚荀顿时宛如被提醒了一般,后知后觉。
“哦?验伤?可以。”他催促,“现在就去。”
砚荀一边说着,一边跟着伸手抓起了李钦律的手臂。
他乖乖的任砚荀抓起,眼中满是信任。
砚荀抓着他的手臂,将他的校服袖管卷起。
果不其然。
上面满是青紫的瘀血痕迹。
“看看你们一人得赔多少呢……一人最少二十万吧?”
砚荀尾音拖长。
chapter10
二……二十万??
两人心下震惊,瞠目结舌。
但更令他们震惊的地方不在这里。
看着李钦律的身上满是被殴打过的青紫痕迹,中年妇女被吓了一跳。
一旁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要再次朝砚荀挥拳的壮汉,在看到李钦律身上的瘀血痕迹后,也同样跟着吓了一跳,直接当场愣在了原地。
两人呆住了。
待回过神来后,二人迅速与其撇清干系。
“这、这肯定不是我的儿子干的!”中年妇女结结巴巴,“我的儿子这么善良,连一只小虫子都不敢踩死,他绝不可能会去欺负同学!”
“我的儿子也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这些伤绝对和他没关系!”壮汉同样跟着言之凿凿道。
砚荀直接当做听不见。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验伤要去找哪个机构来着……?”
两人闻声,连忙一齐高声阻拦。
“这、这次就算了!”
“不行!”
两人嘴里信誓旦旦的说着自己的儿子绝不可能会去欺负同学,但实际上,没人能比他们更清楚,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德行。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做家长的难道会不清楚吗?
说不定这些真的是他们的儿子做的,如果去验伤……赔钱是绝对少不了的,少说起码也是几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