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阳:“……”
乔亦阳:“找挨揍了你真是。”
他语气里全是无可奈何的纵容,听得人心坎发软,黎淼低着头,笑了。
乔亦阳又抬手在她眼睛上碰了碰,但最终无果,跟她商量:“你眼睛是用胶带绑上的,先上车,我去车上给你解?”
她看不到他,就误以为他也看不到,黎淼抬头,说好。
这时轻柔的阳光洒在她整张脸上,明亮温存。
乔亦阳在她左手边,左手隔着衣服搀扶她,右手虚拢着她后背,带着她往前走,到车前他才松开她,单手碰了车把手,解锁后怕车门打开会撞到她,就把她往旁边拉了一下才开门。
本能使然,就算原地不动,黎淼也伸直双臂,到处摸索,好像不伸出手,人就站不稳了似的。
然后忽然摸到什么硬邦邦的,热乎的东西。
乔亦阳戏谑的声音随即传来,大概能想象到此时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摸哪呢?”
黎淼脸一热,赶紧收手。
后来他再搀扶着她上车,哪怕隔着厚厚的冬□□服,黎淼都觉得好像是自己在耍流氓。
车里开了暖风,被冷风吹紧绷的皮肤和神经浸润后稍微松弛了些,乔亦阳碰到她额头上的触感,更加明显。
他延着她眼周的胶带摸索了一圈,半个突破口都没找到,骂道:“王八蛋贴的真紧。”
口中的热气全拂她脸上了。
“是不是车里热?”他说着关了空调,解释道,“估计里外温差大,你脸红的太厉害了。”
黎淼只能说:“嗯,挺热的。”
毕竟她总不能说,这是听他骂人听脸红的。
关完空调他又转过身来,抠了抠胶带边缘,稍微扯了下,黎淼疼的立刻往后躲。
很宽的胶带,撕到额头那还能忍,但是撕扯到眉毛,是真的疼极了。
眼睛被沾着,难受到哭都哭不出来。
“现在知道疼了?”乔亦阳忽然换了声调,冷硬地说她,“哪那么大胆子啊你,梁静茹给的?”
黎淼轻轻地把胶带往下拽了拽,不行,眉毛那实在太疼了,好像已经掉了好几根,她停了手,小声说:“梁静茹给的是勇气。”
乔亦阳半晌没说话。
等车热好了,他踩上油门,才笑意淡淡地说:“我真发现了,我不如去停车场当看门老大爷。”
“为什么?”
“在那抬杠还不用追。”
黎淼:“……”
阴阳怪气她爱抬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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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去的路途开的太快,还是回来的路途被蒙了眼,感觉上回酒店的路花了格外久的时间。
车内温度适中,眼前又一片漆黑,黎淼不知不觉睡了一小觉,是乔亦阳的电话响了,把她给吵醒的。
他还不知道她已经醒了,为了不吵她没怎么跟对方说话,嗓音压到最低“嗯”了几声,最后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刚睡醒,黎淼的声音软软哑哑的:“是津沽警方么?”
“醒了?”乔亦阳先是意外,然后回说,“嗯,你还真没说错,在那还有两个刚被拐卖的女性,跟你情况差不多,也是刚来的。之前还有妇女跟小孩,都已经卖出去了。”
卖出去。
好讽刺的字眼。
竟然连人都是可以买卖的。
黎淼又问:“那卖出去的人还能追回来么?”
乔亦阳吸了口气:“不好说,这种刑事案件挺复杂的。”
黎淼大概能明白,这事后续刑警肯定还会再继续跟进,但至于能不能找回来,估计也不会再跟他们汇报。
“看上去被卖的是三个人。”她感慨,“但毁的至少是三个家庭。”
“不止。”乔亦阳说,“这伙人拐卖人口四五年了,都是通缉犯。”
黎淼意外:“四五年,拐卖三个人?”
“不是。”乔亦阳解释,“我刚说的是津沽当地的,他们刚来这边没多久。”
狡兔三窟。干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地方行动。看来是老手了。
她点点头:“我感觉这事我能报个选题了。”
“真成,就这工作态度,你们老板不奖励你个优秀员工,我都不干。”乔亦阳不冷不热地说,他停了车,脸转向她,“我刚忽然想到,这是不是拿热水敷一下会好撕啊?热毛巾之类的?”
黎淼想了想说:“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