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一人继续往下走。
脚步声叠着,一楼窗外的暖色的光打在两个男人宽肩窄腰的后背上。
光是有颜色的。
在这未曾变过的楼梯,光暗自记载一切。
只要许砚谈回头,说不定就能看见。
看见,多年前高大男人领着小男孩走上楼梯的画面。
那是年轻,健康的许衡。
还有伤痕累累又弱小的许砚谈。
他稍稍偏头,阳光描摹着他分明的下颌线。
“叔。”
“嗯”
“对不住啊。”
“嗯,我知道了。”
“芙芙让你跟我说的吧。”
“不是。”
许衡敛眸,专注脚下的台阶。
“你爷爷看透了我,也看透了你。所以他才让你学法,事实证明确实是条正道。”
但是他的父亲,没有算到一件事。
许砚谈的爷爷没算到。
最终能让这浑蛋心甘情愿,老老实实的。
不全是法。
是人。
许衡走到一楼,放开了侄子的胳膊,率先迈步的时候,留了两句话。
“早点跟人家订下来。”
“多带她回家。”
许砚谈松了松被叔叔捏得疼的小臂肌肉,动了动唇线,回应地“嗯”了一声。
他将手抄进兜里,睨着。
多大岁数了,力气还这么大。
岑芙看见两人下来了,加快度溜到许砚谈身边,迫不及待的问他“怎么样”
他低头“什么怎么样”
“你跟叔叔啊,谈得怎么样,该说的说了么。”她踮起脚,十分关心。
许砚谈活动了下自己的右肩膀,故作龇牙咧嘴的叫苦,“昂,我道歉了,他揍我一顿。”
“不信你扒开我衣服看看,都青了。”
岑芙倏地松开他,还给他一下,“又胡说八道。”
许砚谈捂着自己腹部,皱眉盯她“他都揍我了,你还打”
她怔愣“叔叔真打啦”
“往死里打的。”他扯过她的手,趁着没人注意,撩开自己衣服带着她手往自己腹肌乱摸,逗她“疼死了,给我摸摸。”
岑芙知道自己又中计了,脸颊飞红,想抽手抽不出来,跟他扭扭打打又不敢出声。
“许砚谈你耍流氓是吧”
许砚谈最喜欢看她这副害臊又挣扎不开的样子,笑得眉眼全开,胸腔震颤。
把人弄进自己怀里乱揉一通。
谷倾渝见许衡下来了,放下手里的水果过去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