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武定父子俩瞧的焦急,还有杜娘子见状气不过,纷纷出声。
武定父子大呼:“这位大人如此胁迫无辜妇孺怕是不地道吧!”
杜娘子也对着那母子三大喊,“李姑娘可是救了你孩子的性命,小嫂子可切莫忘恩负义……”
“都给我闭嘴!”,徐成风气这些没眼力见的贱民,厉声大喝,惹得娘三不住瑟缩在一起。
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武定父子与杜娘子见状,胆气一下泄了再不敢开口,徐成风冷冷一笑,方才继续。
“都说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我劝这位娘子还是实话实说,毕竟当日之事,不少人亲见,且救下你一双儿女的那怪东西也已在我手中,你们想好再说。”
边上见了亲人,看到姨父完好的李瑶光正处于惊喜中,结果听到这倒霉催的如此哔哔,李瑶光惊愕,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要是自己记得没错,她甩出的床垫当时明明已经收好了的呀,怎会在他的手中?这不是诈骗么?
可不是诈骗么。
徐成风就是在诈这母子三人。
“这姓徐的人好坏哦,太过份了,逼迫妇孺小姑娘,真坏!”
“看着就弱弱鸡鸡不像好人,这娘三可千万别信这人忽悠啊。”
徐成风不是没听到下面的议论纷纷,他自然厌恶不满,却还得极力压抑着怒火,尽量和蔼的看向面前母子。
好在这娘三不是蠢人,更没有忘恩负义,面对压力,与徐成风的循循善诱,身为姐姐的小姑娘一手拽紧弟弟,一把紧拉住亲娘胳膊无声摇头。
当娘的啥不懂?再次搂紧俩孩子也不吭声,就一个劲的摇头。
徐成风见状心里陡生戾气,瞪着娘三警告:“为母则刚,我劝你想清楚再回答。”
这么明显的逼迫,程塑等人哪里还坐得住。
程塑气的又要拔刀,陆耀陆放两兄弟及时上前,陆放压下程塑的手,摇摇头,“程叔别急,看我的。”
高大幺等程塑一干袍泽紧随其后,与程塑站在一处,以实际行动无声鼓励。
陆放看的眼热,朝着程塑等诸位点头颔首,这才一步上前,与大哥陆耀并肩而立,兄弟俩一左一右立于徐成风两侧,嘴巴一点也不客气。
“呵呵,徐公真是好本事,可向来以智计无双著称的堂堂徐公,今日竟是当着君上,当着百官,当着袍泽,当着百姓的面,如此逼迫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孩童,徐公,这合适吗?”
徐成风一噎,气的还未回话,边上陆放就跟唱双簧一样立刻接话。
“呵,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大哥,你就是太轻信于人,这有些人啊,不到最后一刻,不出点事,你哪能分得清他是人是鬼,是不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坑害于你,大哥啊大哥,这世间道貌岸然者多,真君子少,不是谁都能坦坦荡荡。”
“竖子无礼!血口喷人!”
“嚯!我血口喷人?”,陆放挑眉,一甩袖袍,双手背负,满是放荡不羁,“那徐公倒是说说,在下哪里血口喷人了呀?我兄弟二人又没指名道姓,更不像徐公您,一口一个的为家国天下,一口一个的为君分忧,一口一个的诛杀妖女,啧,知道的是你徐公尽心尽力为国为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下是你徐公的天下呢!”
“你!竖子污我!”,徐成风大惊,这罪名冤枉,他可扛不起,再看主位上沉着脸的君上,徐成风惊的滚下矮榻,俯身朝着沈越的方向爬去,边爬边辩解,“君上,成风不敢,成风对君上绝无二心,还请君上明鉴。”
这可恶的俩兄弟倒是下的一手好棋,里应外合,惯用别人做踏板迅速崛起,看似忠君其实尽是私欲,只可恨他不知此二人到底与君上有何旧,以至于君上偏偏重视重用他们,以至于赴北以来,自己渐渐被排挤在外。
前与崔周黄合作,今日由此一举,他不是没有忌惮打压这兄弟二人的考量在,不想对方却如此难缠……一时间徐成风心思百转,飞快思考对策。
一边崔氏周氏等人见状不好,心知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折了徐成风他们谁也逃不了,忙与他们请来的援助一起跪了一地。
“君上,吾等一心为国,忠君忠民,不曾有一丝私心,自古忠言逆耳,还请君上明察秋毫,莫要被小人蒙蔽啊君上!”
这是辩不过就胡搅蛮缠?
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沈越脸色越发难看,而下头的围观百姓也不由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下头闹哄哄一片。
有纯看热闹的,有两边倒的,有同情被污为妖女的李瑶光的,也有支持肯定徐成风他们的,总之各花入各眼,各有各的看法,不过其中也乏长脑子的人。
比如因知新君即将登基,新朝建立急需人才,纷纷进京盼着开恩科的各地学子,他们得圣人教诲,不说学富五车,却也有三观,懂道理。
所见所闻心里一分析,孰是孰非,各自心中一杆秤,当场就激辩开来。
“说是妖女,我却不见此女如何妖,只闻她一心助君助民了。”
“就是就是,这样的人,即便身怀异端,即便是妖那也是好妖,不该被处决。”
“大家没见这些对家找来的所谓人证都分得清好赖,人家都没说什么,足以证明这姑娘是真好人。”
“那射雕英雄传是好书,听说就是着姑娘说的,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无忧子啊,能说出此书者,心怀大义,如何是妖,如何是鬼!”
“诶~,话不是这么说的,都说人妖殊途,天性难改,此女现在开着是好,你怎知这不是她虚假的惑人外表?万一她目的达到,侍奉君王侧,妖心一起,怕是祸及天下,悔时晚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