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念斟酌着开口,“这颗桃树与夫人……有什么过往吗?”
“喻小姐为何如此问?”
“因为这树的根茎浅薄,不像是生在此处的,”喻念指了指裸露在地面的树根,继续道,“费劲心思移植到此处,定是对夫人很重要的,可既是如此,为何又会让它枯死?”
樊瑶嘴角挂起一丝笑容,沉入回忆当中,“是很重要啊……我小时候身子不好,爹娘不让我和同龄人玩,我经常一个人在镇郊的桃林看书,这颗树是最大的,我很喜欢在它的树荫下遮阳。”
“桃林?”喻念有些疑惑,“我们一路行来,并未看见桃林啊。”
“都被砍啦,”樊瑶脸上的笑意止住,眼里是化不开的哀伤:“望乡邑世代是做死人生意的,桃树可以辟邪驱鬼,所以桃树们都被砍了,最后剩下这颗最大的,可惜它也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最后一句,樊瑶的声音低如蚊蚋,如果喻念不是修士,恐怕也不能听清楚樊瑶在说什么。
这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丢新娘的事件,恐怕不止是他们猜测的那样简单。
忽的不远处传来文博的声音,两人一回头便看见文博亲自端着一碗药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位侍女。
“瑶儿,该喝药了。”
文博将药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将樊瑶扶到石桌旁边坐下,手轻柔搭在樊瑶的肩膀上,樊瑶久病的身子显得很是瘦弱纤细。
随即,文博舀了一勺药,轻轻地吹了一口送到樊瑶嘴边。
樊瑶虚弱的一笑,“我自己来就好。”
喻念看着两人相处的模式,文博对妻子极尽疼惜爱护,而樊瑶倒是对文博客客气气,当真应了那相敬如宾四个字……
看着这一幕,喻念心底的古怪劲儿达到巅峰,她终于想明白什么地方古怪了。
对原配妻子这么好,还要不停的纳妾?
即便是其母亲为了延续香火强逼纳妾,但一连娶这么多,实在是有点骇人了,出了事故也肯不停歇下来,实在违背常理。
而且,文博是远近闻名的善人,怎么会为了延续香火,就以利诱惑那些人家嫁女呢。
因此修炼邪术的,不一定是樊瑶,文博也不无可能。
正想着,喻念看见那药很奇怪,像血一样,红的刺眼。
“这是什么药?”
“这可是我家老爷从张神医哪儿求的灵药,我家夫人病重,每日喝上一碗,这气色都好了不少呢。”跟在文博身后的侍女解释道。
张神医?
定有蹊跷!
喻念敛下心思,淡定的点点头,侍女继续道,“喻小姐,蔡公子和王公子在客房偏厅找你呢。”
“行,我知道了。”
到了偏厅,果然看到王扬和蔡琦已经坐在那里等她了。
“喻前辈。”见喻念过来,两人起身行礼。
“可曾问到什么?”
两人一阵对视,然后望着喻念,“我从文府一烧火小厮那里打听到,确实有古怪之事发生……”
就在王扬准备将自己发现的东西说出来时,窗外天空中一枚信号弹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