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旦坤生之类的,算是戳中了虞景纯的逆鳞。
可他忍了忍,没发脾气:“朕带着允安,有他在,不用你担心。”
阿桃伴他数载,听着话音就知没得商量,可她不安。
“您不在宫里,奴家在这待着也没意思,要不放我出宫,我想去胭脂巷。”
虞景纯谁也不想放:“我身边就剩你了,你也要走吗……”
“爷这是说哪儿的话,”阿桃捧着他的脸,用脸颊挨着轻轻蹭,“待您凯旋而归,奴家还要伺候您呢。”
虞景纯闻言放了心,温声说:“你想去便去,多带些银子,买些好看的花戴。”
西边暮色如血。
林烬策马横刀,他身上盔甲看不出原本颜色,背衬着满天霞光,随手甩净刀锋上的血珠。
他从前线返回营地,在走进军帐时,营门方向蹄声阵阵,驻足片刻,便看到远处一名铃卒骑马而来。
铃卒几乎是滚下马的:“将军,东宁卫军报!”
林烬接过信件展开,叶安笔迹是愤然的,他看完也半晌无言。
最后一丝余晖落入山峦,他肃声说:“传军令。”
案务迅速上前,亲卫丢下累的虚脱的铃卒,立即跑去牵马。
林烬眺望南方,语调冷冽:“东宁卫千户以下将领原地驻守,叶安带其余人等,即刻至镇虏卫待命。”
话落笔停,案务封好信递给亲卫,加急送往辽东。
铃卒背着令旗,沿途无人敢拦,快马加鞭,一日夜便可送达。
黑城少有战事,那边的镇虏卫向东可驰援辽东,向东南可退守京都,是个绝佳的军事要点。
可林烬没想到,在两天后的夜里。
他在自己的驻地见到了叶安。
他要做将军
叶安翻身下马,双腿因骑马拼命狂奔,抖的站不稳,仰倒在沙地上急促喘息。
铃卒送信都要沿途换人,但他是一个人颠来的,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军帐前站着一溜儿将领亲卫,觑着林烬铁青的脸,无人敢去扶。
林烬没理他,将周围的人挥退了。
“但凡能带兵的将领,都在四方边境戍守,”叶安使劲地喘着气,用尽余力说,
“京中除了辛捷,谁还能领兵,东宁卫的将士交出去,就是白白送了性命!”
林烬说:“这是皇命。”
叶安坐起身,没什么形象地吼:“我不知什么皇命,他要御驾亲征我不管,别拿我的人去添,那都是……”
“所以让你在黑城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