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说维希往外跑了?!”
夏洛克蓦然回头。
眯起眼睛打量了远处演出厅的大门,一瞬间,脸色冷漠得可怕:
“你把门锁了?”
雷斯垂德因夏洛克脸上冷峻的神色吓了一跳:
“那是因为有记者,我只好拉封锁线……她可能只是出去买东西了……夏洛克!你去哪儿?”
他的话音没落,夏洛克已经穿过拥堵在t形台阶道路中央的相关人士,跑到门口。
一脚踹开木质的坚硬的大门,冲了出去。
雷斯垂德脸色阴沉,他朝其他警官挥挥手:
“一部分人留守,另一部分人跟上——出事了。”
……
时间倒回半个小时之前。
路德维希站在黄色封锁线外,朝里张望。
身着保安服的年轻男子从走廊里走出来,隔着封锁线,对她温和地说:
“抱歉,小姐,我们询问了,您并不在警官和相关人员的名单之内,所以……恐怕您不能进去。”
路德维希笑了笑:“我知道了,我在这里等就好。”
她今天穿一件深红色亚麻裤子,搭配她从意大利买的白色宽袖上衣。
袖子卷到手肘,随意坐在绿色的草地上,黑色的长发铺散下来,就像一道风景。
埃德加警官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路德维希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我不能进去。”
她指了指封锁线,并不在意地说。
他朝里面看了看:“也不必要进去了,破案向来只需要夏洛克,苏格兰场只负责安保……对了,您看见上原二郎了吗?”
路德维希抬起头:“怎么,上原二郎先生不在吗?”
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埃德加明显不愿和她这个“无关人士”说太多,只是微微欠了欠身:
“他一直没出现……那您在这里等夏洛克吧,我去那边找。”
路德维希望着远处绿色的缓坡,缓坡上方,天空红的像燃了一团火焰。
——上原二郎先生,没有出现?
她伸手抚了抚胸口——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是,遗漏了什么。
不过……
这样的傍晚,这样的夕阳,这样的绿草地。
三天前,佐久间相子的尸体,就是在这样的夕阳下,被运送到考文特花园剧院门口。
半个月前,施密特,也是在这样的夕阳下,跳海自杀。
……
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上原二郎先生,没有出现?
在……傍晚?
☆、日落{贰}
昨天晚上,她遇见上原二郎时,上原二郎说的话,就像沉在水底的铅字。
在她想要把它们打捞起来的时候,一字不差地,重新呈现。
——“还记得《雪国》里的叶子吗?她从二楼跳下来……因为失去生命,而获得自由。”
——“无论相子在哪里……我总是和她在一起的。她或生或死,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以及在她被夏洛克带走时,他郑重得,有些不同寻常的告别——
“再见了,路德维希小姐。”
……
她蓦地站起来。
埃德加警官已经走远了。
她冲到黄线边缘,拍打着值班室的门:
“抱歉,我有很重要的事,很重要,可以让我进去吗?我只想找一下福尔摩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