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上雕刻着不知名的符文与图案,它们在微弱的蓝光映照下,闪烁着令人震撼的光芒,仿佛每一笔都记录着过往的审判与裁决。
审判之心在这片领域中静静地悬浮,它的每一次跳动都似乎与这片领域的脉动同频共振,宛如一位永恒的旁观者,冷冷地审视着每一个踏入这片领域的人。
无论是心怀敬畏的虔诚信徒,还是心怀不轨的闯入者,都无法逃脱它那双无形却锐利的眼睛。
眼前这一幕深深刺激着纪令闻的感官。
在这片被审判之心所主宰的领域里,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与敬畏之心,他们知道,无论自己心中藏着怎样的诡秘与欲望,都将在这双无形的眼睛下无所遁形,接受最终的审判与裁决。
但纪令闻例外。
她是个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毕竟这种场面也见过无数次了,没有实质性攻击,全是精神干扰。
不说侥幸,也是在承受范围了。
“是不是很有趣?”
纪令闻猛地一惊,目光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穿着黑袍、难以辨认的人影从暗处走出,他张开双臂,语气里满是痴迷与狂热。
“你是我最好的作品。”
“只有经历过烘烤的养料才是好养料,我的孩子。”
在封闭的环境里,纪令闻冒出了一身热汗:“你是谁?审判我的人?”
“审判?可以这么说,我的孩子。这世间的种种评判与裁决,皆不过是宇宙间宏大叙事中的微小篇章罢了。”
黑袍人影在昏暗的光影交错中,发出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笑声,那笑声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与嘲讽,“那么,你愿意再次挺身而出,为了那既光辉又曲折的伟大事业,奉献出你的一切吗?”
他的声音包裹着一种难以拒绝的蛊惑力,仿佛能穿透人心最深处的顾忌与恐惧。
黑袍之下,那双深邃的眼眸明明灭灭,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年轻人,等待着她的回答。
纪令闻站在那里,心里五味杂陈。
她回望自己走过的路,那些为了记忆而奋斗的过程,那些因机制而惨死的同事,一幕幕如同潮水般涌来。纪令闻深知,一旦踏上这条不归路,就意味着要面对挑战多数,甚至可能是生命的终结。
“等等,什么伟大事业?”
纪令闻紧紧抓住‘再次’这个关键词,但就在她想要深入剖析时,黑袍人却已经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了。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接着,纪令闻眼前一晃,随即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理疗室之中。围聚在一起的员工乌泱泱的,不论男女,都挤在一起涌动,似乎在争抢某个难得的福利。
在往前推搡的过程中,一个身形比她还要矮小许多的老人,由于人群的拥挤和混乱,不慎踉跄了一下,随后便重重地摔倒在了她的身边。
老人显得异常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纪令闻连忙稳住身形,迅速伸出手去搀扶老人,把人拉起来的瞬间,在她脑子里的那团迷雾倏地散开。
“实在太感谢你了。”老人轻声细语:“这张通行证就送给你,别客气。”
纪令闻垂下眼睑,看了眼有些破损的通行证,一言不发地继续前行。
她不知道这张通行证会引领她走向何方,但她知道,这无疑是某种重要的指引。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纪令闻立刻转身找到安柏他们,说:“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只有一张跳过卡,疯了。”安柏苍白着脸,双手握紧随时一副跃起反抗的样子,“这些管理人员根本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嗯,疯了。”纪令闻知道她是气坏了。
“你们听我说,这里没有体检。”
郑嘉树摸不着头脑地问:“你能说得更清楚些吗?”
“体检,是抹杀所有不达标员工的手段。”纪令闻现在无比冷静,“达标也好,不达标也罢,只要限时的两小时一到,就会启动自毁程序。”
“活下来的,就视为最终合格者。”
听完纪令闻的话后,他们这个小队的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女孩发出疑问:“为什么,社区为什么这么残忍?”
郑嘉树反应过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答案呼之欲出,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那个规则,那个规则……”只好做了个翻书的手势。
“员工入职培训手册!”
“我记得新人发的手册是新版。”阴暗长发男接下话茬。
李宝嘉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捕捉到了重点:“纪令闻的跟我们不一样?”
郑嘉树接着说:“但我记得当时不是入职月,令闻姐是被……安排进来的。因为新版是刚发行没有流通的,所以手册新旧版也会存在差异,社区想要做的应该就是利用信息差,让我们自生自灭。”
“这就是管理层一直隐瞒的阴谋!”
有了这发现,李宝嘉和郑嘉树的表情明显紧绷了起来,甚至脸上还带着猜忌后的凝重。
短暂的迟疑后,纪令闻意识到了情况不一定是这种走向,还有可能是更深层的阶级矛盾。
智核社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它是一个复杂而多维的社会结构,其中交织着不同阶层之间的微妙关系和错综复杂的利益链:上层人和底层人。
这两个看似截然不同的群体,在社区中实际上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些联系往往通过一条条隐形的利益链紧密相连。
上层人在社区中拥有更多的资源和影响力,他们可能掌握着社区的发展方向、规则制定以及资源分配等重要权力。他们的决策和行为往往能够直接影响到社区的整体利益和底层人的生活质量。然而,这些上层人在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同时,也可能会忽视甚至损害底层人的权益,从而引发社区内部的不满和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