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蠢人這麼多,該死的人更多,為什麼死的偏偏是她?世上死而?復生?的人也不是沒有,憑什麼她就不能活!
應二果然是個廢物東西,優柔寡斷難成大事,那些什麼發光的神器,她要統統搶來救知予!
於是在某個雨夜,徐妙終於忍無可忍,帶人浩浩蕩蕩衝上了瑤光山悟惑寺,按倒住持嚴刑逼供。
老住持當場嚇暈了過去,一個叫歸雲的老禿驢站出來,義正言辭的說悟惑寺壓根沒有什麼逆天改命的寶貝,她不信,他就開始咬文?嚼字。
「阿彌陀佛。」老禿驢雙手合十,慈眉善目,慢慢吞吞:「女施主,百態之?世原是苦海,看?破紅塵方為……啊!」
徐妙一拳頭?攮過去,世界安靜了。
後來,她讓手下把悟惑寺掘地三尺,依然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於是她開始推經幢,斷屋樑,倒浮屠……
她哭了嗎,她不記得,只知道那時渾身顫抖,臉上冰涼。
手下從浮屠塔里扒出一些先賢大德的智骨,有人常常會供奉此?物,她也不知道怎麼用,情?急之?下就磨碎了口服。味道真是奇怪,還一點用都沒有。
那一世,徐妙活了很久很久,看?著這大奉天下頻現天災,北方赤地千里,南方洪水滔天,地龍翻身、蝗災、瘟疫、輪著番的來,千里無禾、餓殍載途、反賊四起、天下大亂。
最後是怎麼死的,她自己也忘了,只記得睡了長長的一覺,再一睜眼,就成了安樂坊花萼相輝樓對面布莊的老闆娘。
那時天下大定,大奉定都盛京,大奉所有將士們喜氣洋洋的騎馬遊街,沿街無數百姓向他們這些開闢太平的功臣拋擲花枝香果,其中被擲了最多的人,赫然便是徐妙以為再也見?不到的知予。
這一世,知予長得高了許多,也壯了許多,那張臉少了一些混不吝的痞氣,多了身經百戰的英武與堅毅。或許這一世她已經不是女身,或許她已經是個男人,無論是男是女,徐妙都不在乎。人生?苦短,她只想和她在一起。
當知予騎馬的身影慢慢遠去,徐妙從窗口回過頭?,屋內,她此?世的丈夫正因為她無所出而?對她污言穢語,罵她是不會下蛋的母雞,鬧著要納妾。於是她對他微微一笑……
很快,花萼相輝樓對面那布莊的老闆娘成了個小寡婦,布莊辦不下去,改成了胭脂鋪。
安樂坊的地痞流氓看?小寡婦好欺負,天天對她動手動腳,她一介弱女子?,當然要被追得無處可躲,某日便一不小心?摔倒在來安樂坊酒館喝酒的淮陰侯面前,被侯爺扶起來的時候,眸中帶淚,神情?慌亂,鬢角還別了一朵喪的小白花,端得是無依無靠,楚楚可憐。
胭脂鋪從此?多了位身份尊貴的常客,照拂著守了喪、孤苦無依的女老闆。
與此?同時,盛京的地下暗河鬼市慢慢出現了兩支神秘的勢力,一支叫做不知閣,另一支叫做摘星處,發展緩慢卻?穩紮穩打,行事老練。
徐妙身邊人手不夠,其實有些苦惱,聽聞應二被知予接回來了,便來看?這蠢和尚還像不像前世那麼好騙,結果一看?就看?出來了一些門道——他不一樣了。
或許是像她一樣突然回憶起前世,也或許他另有一番際遇,總而?言之?,既然被她逮到,那就為她所用。
「我在鬼市重建了不知閣和摘星處,你?掌前者,我掌後者。」徐妙望著小雨之?中的滿山雲霧,輕聲道:「知予想做一些事情?,我看?得出來,希望日後我們能幫到她。」
應雲渡沒想到能遇上徐妙,也沒想到她竟然已經在重建勢力,甫一思索,他便答應了下來。
完成了心?頭?一件大事,徐妙心?里輕鬆了一些,她瞥了一眼面前這僧衫微濕的蠢和尚,只覺得他比以往稍微順眼了一些,隨口問?道:
「你?與以前相比,確實是變了許多,額間金紋呢,不是胎記嗎,怎麼沒了?」
「送人了。」應雲渡垂下頭?,又繼續掃起落葉。
「這也能送嗎,送給誰了?」
應雲渡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張情?動的臉,他抿了抿唇,「有緣人。」
盛京喬府,兵荒馬亂……
喬懷和柳嫿正在膽戰心?驚的複習《爆改世家敗類改不成功就地打死的三個五年計劃》,晚上大哥要抽背,背不出來肯定要被收拾。
喬銘興高采烈的為秋獵做準備,翻找著家裡能用上的東西全?都攮進馬車裡,時不時還要高興的嚎兩句漠北的民歌。馬車周圍雜物丟了一地,管事吳伯面不改色的令下人趁家主看?見?前趕緊整理。
屋內,銅鏡前,喬知予百無聊賴的為喬姻編著辮子?。
一年一度的秋獵即將開始,屆時整個盛京的高門大族子?弟們都會參加。秋獵也不僅僅是狩獵,活動很多,打馬球、蹴鞠、投壺都有,其中像是打馬球和蹴鞠就是絕佳的雄競場。她和喬銘會下場,把所有高門子?弟都攪動,就像是牧人揮舞著鞭子?,將所有的羊群全?都匯集在一起,讓他們在喬姻面前一一走過,供這位挑剔的買家過眼挑選。
當然,按照這麼多世她對姻姻的了解,姻姻只會盯著表現最好、地位最高那幾個,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三皇子?應明宇、四皇子?應元珩還有五皇子?應懷德,除此?以外,宣武還有兩個二十多歲未婚配的兄弟,但一個長得矮一個坐輪椅,她應該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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