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惨叫撕裂了耳朵,他有生以来从没有发出过这么惨烈的叫声。
过了会剧痛骤然停止,但男人的身体没有一下子停下颤抖。
“只要你趴在地上亲吻我的鞋尖,肯求我杀了你,就能获得解脱。”volde轻声说,“庆幸吧,我现在可比从前慈悲多了。”
他听着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他不接受失败的命运,即使是死,也要不允许自己这么狼狈。
“别玩了,要不杀了他,要不抓去魔法部,”我插嘴道,“要是再给跑了,又会惹出很多的麻烦。”
玩?黑巫师望向冲他抿嘴笑的人,感觉刚才的一切都没有这一个字来得羞辱。他拼尽了全力,而对手甚至都不把他当对手,只是作为一种消遣捉弄他。
“我的心胸可没有你那么宽广,卡莱尔,”volde轻声说,“他之前可是打算杀了你再做成美丽的标本。”
黑巫师在两人对话间,发起攻击,他在脑子里搜刮所知最强大的咒语,不管不顾地射出咒语,甚至于开始使用燃烧生命的禁咒。
这确实给volde带来了一点麻烦,因为他停下了跟我闲聊,开始专心拆咒。
我站在一边,不远不近地望着两方,看见黑巫师的头发随之一道道威力强大的咒语迅速变白,挺直的脊背肉眼可见地佝偻起来。
黑巫师捂住已是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手,感觉走过来的人变高了许多,不,是他的视野变低了。
“这不可能,”他低哑地喃喃,想反抗,但连抬起魔杖的力气已经用尽了,生命已经走到了末端,“明明……我是最强大的巫师……最强大的!”他嘶哑地吼道。
“你很有天赋,可惜魔力稍逊,不足以支持威力强大咒语的消耗,”volde背着手评价道,又意有所指地说,“当然比某些都懒得努力学一下的巫师相比,你的勤勉值得肯定。”
“有必要把在场每一个巫师都骂一遍吗?”我抗议道。
“你打败了我,但早晚也会被人打败,不比我好多少,”黑巫师大喘着气反驳,“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气教育我?”
“你不服气?”volde歪过头打量他,露出一种孩子似的天真又残酷的笑容,“那么你偷拿我的笔记,偷学我的魔法的事怎么说呢?”
“你胡说,我只学过……”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皮也老得垂下来的眼睛瞪得老大,“你说谎,伏地魔已经死了!”
迅速衰老和受到巨大的刺激让黑巫师开始神经错乱了,他的死亡已经注定。
volde还在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自己的成果,但我实在受不了一个老得可怕的老头在那里疯疯癫癫自言自语。
我走过去摘下他脖子上的项链,用能力翻了一遍这人记忆后,尽量温和地说,“睡吧,你已经够累了。”
“要是换一个处境,他可不会这么善待你,”volde用看垃圾的眼神扫了眼死掉的老头,轻嗤一声。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跟他是不一样的地方。”
volde不置可否地抿了下嘴。
“而且,”我斜眼看他,“在你玩得尽兴前,我不是也没阻止吗?”
“谢谢你没有连这么点小爱好都剥夺,”他很敷衍地说。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赶紧把他的养女控制起来,”我叹了口气,“她会一点心灵魔法,对一无所知的巫师来说很难防备。”
volde哼笑了声,“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抓到她了。”
霍格沃茨,看着空空如也的囚室,我重新问道,“你不是说已经抓到她了吗?”
“曾经,”volde有些挂不住脸,转头面色沉沉地问斯内普,“守在这里的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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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1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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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被云层遮了一半,但洒下的月光足够照亮露台。
“你觉得她会去哪?”
“不知道,”我趴在栏杆上俯望底下的里德尔家族墓地,“也许会去法国吧。”
volde原本也不是真的在乎失踪的女孩,相比起来,他更在意自己还没揣热乎的宠物被拐带走的事。
“法国?”他心不在焉地问,一只手绕过我的肩膀,手指插进披散的头发里把玩。
“只要是孩子,都会渴望见一见自己的父母,”我顺着力道,靠进他的怀里,仰头问,“不是吗?”
“不错,”volde垂下头望向我,手指在肩膀的皮肤上慢慢滑过,随口说道,“她会找到自己的傻瓜父亲,然后杀掉他,这样我们就能知道她在哪了。”
感觉到他的心猿意马,我伸手拂下肩膀上的手,“你根本就一点都不在意她去了哪里,也不在意你的蛇怪去了哪。”
“我当然在意蛇怪去了哪,”他立即辩解道,“它迟早要为这次乱跑受到惩罚。”
“那女孩呢?”我问,“关于她去找她父亲的猜测,你认为可行吗?”
“青少年的行为难以预测,”volde说,“大概率是,你既然有猜测,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我猜你更能代入她,对这事更有经验。”
volde笑了下,“什么经验,料理父亲的经验吗?那我可有好多不错的魔咒可以分享。”
“我是认真在跟你讨论!”
“我也认真回答了你的问题,”volde说,“你要是想救那个愚蠢的族人,现在去还来得及。”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想救一个人渣?”我撇撇嘴,“他管不好自己,被麻烦找上门也是活该。”
“啧啧,”他脸上露出微笑,装模作样地用惋惜口气说,“真是铁石心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