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联系自那日起,就多了起来,直至维持到现在。
就在她已经习惯,并且将这逐渐当成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时。
他们见面了,对方还很真诚地询问:那我可以追你吗?
维持了许久的平衡开始缓慢倾斜,盛怀宁读不懂自己这种小鹿乱撞的情绪,极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怀春少女。
她承认,贺尘晔很优秀,只是这优秀上再加一点外在条件,那就是不可多得的极品,怪不得昨晚她胡思乱想到三更半夜,然后又亢奋到早起。
沉默片刻,盛怀宁目光澄澈地望向对面,强行摁住盛銮敬那蠢蠢欲动的念头,说:“爹地,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想玩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强取豪夺’?”
“我警告你,不许哦。”她态度瞬间严肃了下来。
言及此,沈诗岑不经意翘起唇角,“昨晚我没想起来,后来反应过来。你跟他不是一直都有联络吗?怎么会没有联系方式?”
这话,让盛怀宁霎时开心了起来。
她忙不迭抱上沈诗岑的脖子,下一秒就要将自己的唇凑上去亲一下,被桌对面的盛銮敬用报纸阻隔住了,让她的鼻间迅速被一股纸张的味道所侵袭。
接下来,她吃完最后一口芋泥酥,边擦拭嘴角边说:“谢谢你妈咪。虽然说我没有他回国后常用的号码,但是他有呀。他一定会联系我的。”
望着身旁的人宛如一只轻盈的小蝴蝶窜到门口时,沈诗岑扬声道:“车钥匙我让老梁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了,路上开车小心。”
“知道了,爹地妈咪,拜拜。”
盛怀宁兴冲冲跑下楼,拿钥匙的时候,旁边一个体积颇大的丝绒礼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扫了眼楼上,下意识触上暗扣打开了盒子。
里面小心翼翼摆放着的,是一条翡翠串珠的项链,最下方的坠饰被做成了树叶的形状,周围还镶嵌了一圈碎钻,十分独特。
盛怀宁今日恰巧穿了一件新中式的泡泡连衣裙,是很简约的翠绿色,跟这条项链简直是搭配到了极致。
她从盒中拿出来,学着往日沈诗岑那样斜挎在了肩上,然后一手拿着手机给妈咪道谢,一手拎着车钥匙去了车库。
从酒店收拾完行李,再回到明隽,盛怀宁是跟着罗稚一起。
罗稚手上大包小包,反倒是盛怀宁,一身轻松,手里的手机熄了亮,亮了熄,循环了许多次。
罗稚不由看乐了,“你到底在等谁的电话?”
“嗯?”盛怀宁一慌,“很明显吗?”
罗稚:“你都望眼欲穿两个小时了。”
大中午的时间,艳阳当头。
盛怀宁迈出电梯,去一楼大堂拿信件,途径一片未做遮挡的玻璃幕墙时,不禁加快了步伐,使得落后了几步的罗稚只好站在原地等待。
期间,她嘴上咕哝不断,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
末了,十几封杂七杂八的信件堆叠在一起,盛怀宁是两只手都拿不下来,导致好几封从指缝滑落了下去,散在石材地板上。
她赶忙躬身下去,岂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快她一步拾拣了起来。
盛怀宁垂着脑袋,下一瞬看到的是一双纤尘不染的牛津皮鞋,顺着裤管慢慢往上,她恍惚间闻到了熟悉的香氛气味,脑海中浮现的身影,渐渐与面前的重叠在了一起。
与对方的一脸淡定不同,她尤为诧异,无声惊叫了下,说:“贺尘晔,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到这里,贺尘晔短暂心慌了下,很快又恢复到沉稳的样子,“公司给我安排的住处在这里,所以来看看。”
“这么巧?我也住这里。”
盛怀宁接过贺尘晔手里的信件,然后两个人结伴往侯梯厅的方向去。
罗稚刚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一抬眸,不免惊骇。
昨晚的酒会,她自然看到了站在厅中央相谈甚欢的两个人,也自然知道这两个人后来去了休息室,只是聊了什么,具体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她不假思索,直言打趣,“dita,你刚才一直心心念念的人,不会就是这位先生吧?”
盛怀宁下意识阔步过去,着急忙慌捂上了罗稚的嘴,低声反驳,“我没有,你别乱说。”
罗稚怎会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等手挪开,继续道:“明明就有啊,你刚才抱着手机不松手,摆明了就是在等谁的电话。”
盛怀宁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刚准备抓住罗稚暴揍一顿,以此来泄愤,就听右手边的贺尘晔开口,“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有晚睡的习惯,想着你或许还在睡,没敢打扰。”
“没…没…”她不自觉支吾起来,然后厉声,“我没等你电话。”
“好,没有。”贺尘晔点点头,语气无波无澜。
盛怀宁不知他话里的情绪,抬头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最终嗫嚅道:“你之前的那个号码还在用吗?新的…方不方便给我一个?”
话落,她又语无伦次地补充,“我…我没别的意思,毕竟你现在已经回国了,我怕下次你再例行公事给我打电话,我看见是陌生号码,会直接挂掉。”
不久,她放弃挣扎,“好吧,我就是想要你的号码,也确实一直在等你联系我。”
明隽的公寓,靠维港,是众多顶级富豪,或是顶流明星,最中意的地方。
不止有极佳的安保系统,就连环境、布局都是半点毛病挑不出来。
宽敞的侯梯厅,空气流通极好,完全不比外边差。
盛怀宁深吸了口气,莫名觉得有点呼吸不畅,安静这几分钟,仿佛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十分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