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就会有伤亡,伤亡就要补充兵源。
边境百姓民不聊生,突厥首领蒙其发誓,与大越永不和解,并扬言有生之年一定要取下李珏的项上人头。
两国交战势如水火,公主和亲之事也就因此作罢。
坊间将二人的风月事编成了话本子,说书人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在各大茶楼酒肆间广为流传。
云韶却嗤之以鼻,纵然她长在深闺不甚了解前朝政事,也知此事背后真相并非流传那般简单。
皇上暴政,百姓苦不堪言,不过是以拒绝公主和亲为借口,利用此举掩饰自己残暴的性子。
她前世见过民间百姓因为征兵任意抓壮丁导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上至耄耋老人,下至黄口小儿。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又岂是明君所为?
裴行之丝毫不在意众人低声的交谈,从容自若地说道:“水边杨柳曲尘丝,立马烦君折一枝。”
柳同留是同音,自古以来便有折柳枝送别的习俗。
本是普通的一句诗,却因裴行之的目光紧跟着长公主而变得别有深意。
长公主神色依旧柔和,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拨着腕上佛珠的手指闻声顿了一下。
云韶再迟钝也看出来,二人之间好似有何纠葛。
她之前并未将二人之间的风月传闻放在心上,不过若是裴行之心悦公主,她的计划怕是要转变目标。
夺人所爱这件事,她可做不来。
众人吟诗作对,拈字流觞,这场诗会一直持续到太阳快落山才告终。
王令月被她的兄长提前接走,云韶只好自己下山,云峥时任骑都尉,掌监羽林骑,无暇顾及于她。
离开宴席,李珹就迎了上来。
李珹心想,好在今日跟着她来,不然对于路盲的云韶来说,若要她自己下山,怕是天黑也走不回去。
云韶想的却是,李珹今天一直在远处守候,没有出现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做何事去了。
二人各怀心思,却谁也没有先开口。
她想的正入迷,没留神脚下的石头,扑通一声,趔趄地摔在了地上。
“啊!”
李珹闻声垂头,看到便是云韶跌坐在地上,发髻凌乱,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这幅样子。
云韶看着自己精心打扮妆容和衣裙沾满了泥土和杂草,瞬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仪容,她想立刻起身,却发现脚扭了根本动弹不得。
李珹未做他想,直接将云韶打横抱了起来。
云韶一怔,脸色微红:“我好像扭到脚了。”
“得罪了。”
云韶正欲拒绝,李珹已经上手捏住了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