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窩送過來寧瀾就把裡面布置的舒舒服服的,大軟棉墊上面又鋪了一層毛毯,毛毯是秦大嫂用動物皮毛的邊邊角角拼接的,非常舒服。
小九兒還是愛挨著小黑睡,泡泡兒也想靠過去總會被小黑叼出來,然後從窩裡面把門堵上,泡泡兒只能去小窩裡睡了。
「哥哥,生意怎麼樣?」笑笑一邊洗草藥一邊問寧瀾
「不錯,多虧你了,茯苓糕以前鎮上沒有的,」寧瀾難得清閒,正用麻繩綁了一根羽毛做成逗貓棒逗倆貓玩。泡泡兒一跳老高了,小九兒是越發懶了,只會在地上打滾兒。
趙平每個月固定會來給寧瀾送銀子對帳,點心鋪的生意漸漸穩定下來後,除去各項開支,每月能有三兩銀子的盈餘。
買人在這個時代雖然無可厚非,但寧瀾從第三個月開始每月會給趙家三口開一兩銀子的工錢。
每次對帳笑笑都在,點心鋪收的銀子寧瀾都交給笑笑管理。
開荒那邊的工作有大旺哥幫忙看著,果樹上的事情有張振兩父子寧瀾也輕省很多,一有時間寧瀾就琢磨怎麼能提高肥力。
這時的肥料用人糞、牲畜糞就不用說了,像腐木、泔水、爛菜葉子、河底的青泥、動物的骨頭都可以做肥料。
只是苦於資源有限,家家戶戶都有地,家家戶戶的肥料都不夠用,寧瀾想去鄰居家買肥料就不現實。
他只能把能用的肥料都用上,另外山上的枯木腐葉菌菇渣啥的,也沒少帶著人去搜羅。
最後實在無法,寧瀾又抱著一壺酒去找寧致文了,結果剛說了肥料的事就被趕出來了,寧致文氣的指著寧瀾的手都發抖了,「你,你,我堂堂一介讀書人,你敢叫我做這腌臢事。」
寧致文家的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寧瀾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過了兩天寧磊下學回來,遞給寧瀾一張寫著黑豆肥和皮毛肥的紙:
黑豆肥;法將黑豆磨碎,置窖內,投以人溺,盦極臭,合土拌干,糞田更勝於油渣。凡麥粟得豆糞則稈勁,不畏暴風,兼耐久雨、久旱。如多,不能溺盦,磨碎亦可生用。」
皮毛肥:凡一切鳥獸皮毛及湯撏之水,法用同盦一處,再投韭菜一握,數日即腐,沃田極肥。」
這幾十個字寧瀾就有好幾個字不認識,拉著寧磊問了半天。
「哥哥,你怎麼惹惱老師了,他今天給我這張紙的時候還瞪了我一眼,」寧磊滿是不解。
「哦,文伯就是,就是。。。。。。」文伯就是覺著他讀書人的傲氣被折辱了,但也不能這樣對寧磊說,「沒事兒,改日我去哄哄他。」
說罷寧瀾又開始琢磨這兩樣肥,黑豆這年頭都是當糧食吃的,鳥獸皮毛也不易得,怪不得尋常百姓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會用。
黑豆,寧瀾暫時也不準備用。鳥獸皮毛倒是可以收一收,他先給村里人打了招呼,有殺雞殺鴨的,毛都盡可給他送過來,又讓秦大哥捎信給其他獵戶收些野物的皮毛。
寧瀾忙的不沾家,卻開心的很,總覺得閉上眼就能看到一大片肥沃的土地。
還抽了空把自己釀的柿子醋過濾出來,裝了一小壇,茯苓糕和八珍糕各拿了兩包,送到了寧致文家。
柿子醋還是寧瀾去年釀的,霜降時,山伯家的柿子樹上掛滿了紅彤彤的柿子,看著很喜人,寧瀾一下子買走一小半,一些曬了柿餅,剩下的都釀成了柿子醋。
柿子醋只要自然成熟沒有損傷的柿子洗淨風乾,去蒂後放到陶罐里密封就可以了。經過四季時光釀出的柿子醋,酸味柔和,回味綿長,還能調節血脂,養護頭皮。
「文伯,彆氣了,回頭我種出來的栗子和梨準保第一個送給你吃,」寧瀾倒出一點兒柿子醋,加溫水和蜜沖了遞給文伯喝。
「莫給我畫餅,」柿子醋開胃,文伯不知不覺吃下了兩塊兒茯苓糕和一塊兒八珍糕,又覺讀書人的臉面掛不住了,叫小廝給寧瀾送走了。
。。。。。。
「東家,出事了?」一大早寧瀾還沒吃飯張叔就過來了。
「怎麼了,張叔?」
「昨晚上不知道誰跑到栗子林搗亂,你先去看看吧。」
寧瀾忙和張叔往栗子林那邊走,遠遠的就能看到地上七零八落的樹枝。靠近了查看樹上都是刀砍的痕跡,好在沒有對栗子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東家最近可得罪什麼人了?」
寧瀾搖頭,和他不對付的除了寧二叔一家就是孫家了。
當初種栗子樹的時候寧瀾就怕惹人眼,秦大哥那時剛買了兩畝地位置偏僻,寧瀾還特意把自己的地和他換了。現在也正是因為這個位置,有人故意搗亂就很好掩人耳目。
寧瀾思索片刻,「張叔,今日你先回去,晚上勞煩你和我在這兒守著,看能不能抓到人。」
天剛擦黑,寧瀾就帶著小黑過來了,張叔和張振一起來的,「這一大晚上不休息扛不住,我們仨輪換著能眯一會兒。」
三個人守了兩天沒再見人來,只好作罷,現在晚上太冷,寧瀾捎了酒也抵禦不住寒氣。
就怕栗子成熟了還有有人來搗亂,寧瀾打算找幾個人把栗子林圍起來了,再搭了個小房子,等栗子長出來方便看顧,張叔平時忙累了也有個歇腳的地兒。
光把兩畝地圍起來不是難事,但是以後栗子豐收了,處理存儲栗子都需要地方,寧瀾乾脆把栗子林旁邊的荒地買下來蓋一個小莊園。